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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源不大好意思的笑了,“我没学过,五岁开始就给奶奶做饭了,这些不难。”
迟嘉言看看自己的手,悻悻的笑,“那你以后可以考虑当厨师。”
闻言,梁源有些黯然,不过随即他又笑了,“我这样,就怕没人要。”
福利院不可能养他一辈子,早晚他得自谋生路,只是考虑到以后,梁源就不是一般的茫然,尽管他想忽略别人看他时异样的眼光,但偶尔捕捉到的,已经足够让他意识到他自己终究是异类。
迟嘉言拍拍他肩膀,不以为意道,“你这么厉害,怎么没人要。像我这样,拿刀别说切菜了,搞不好先把自己手给剁了我看以后我开餐厅,请你来当大厨!”
梁源仍旧笑,没把迟嘉言的话放在心上,只当他是在开玩笑。
阮明瑜挽了袖子,把大铁锅里蒸好的红薯拿出来,四周弥漫着红薯的香甜味,阮明瑜指指编织篮里的红薯块,喊沈豫北,“你发给大家先尝尝,趁热吃味道才会好。”
沈豫北两手插在大衣兜里,神色倨傲,他怎么可能干这种活,还当着这么多人面拎篮子,纯粹是毁形象。
“快点啊,杵着跟木头桩子一样,你来做什么的。”阮明瑜讲话没把门,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果然,沈豫北的脸黑得跟锅底有得一拼,可惜阮明瑜没看见,还把编织篮放到了他手里,摆摆手,“快去吧,别杵在这儿了。”
☆、号二更
因为有沈豫北他们在,中午院长让加了两道肉菜,福利院的孩子早把食堂的桌子给拼了起来,从头到尾一长排,两边摆好椅子,每个位置上都放好了碗筷。
做这些事的孩子里不乏智力低下儿童,但他们做的井然有序,显然是被人灌输过固定的思想,知道摆筷子前先洗干净手,筷头筷尾要对齐,所有筷子都搁在碗的正中间。
阮明瑜想到了她哥,同样是智力发育不全,她哥被林兰芝照顾的什么都不会做,可这些儿童却尽可能去学着干事,难道仅仅是因为他们和陆明光,一个有母亲疼爱,而他们没母亲疼?
院长招呼沈豫北他们先坐,笑着道,“这几年有的孩子父母亲摸到线索找过来,虽然他们大多家里穷,但他们的父母亲还是定时会过来送些粮食菜,再过来做做义务工。”
院长话音刚落,迟嘉言便道,“既然都把他们丢了,还找过来做什么,假惺惺!”
沈豫北斥责了他一声。
从小含着金钥匙长大的二世祖肯定是不能明白他们的苦,更没见识过穷得吃不上饭的人,气呼呼的坐了下来,扭头对阮明瑜道,“嫂子,难道我说错了吗?!”
阮明瑜递给他一个馒头,“世间父母,除了少有的几个狠心之外,但凡有能力养活孩子的,大都不会想着把他们丢弃,何况他们生来就带有残疾,对普通农民来讲,负担有多重你知道吗?”
迟嘉言一脸茫然。
阮明瑜笑了笑,“你闯个红灯撞伤人,对方管你要几十万甚至百万,可能他们的父母一辈子都挣不来这么多钱。”
迟嘉言头一次没再犟嘴,陷入了沉默,吃饭的时候情绪也不大高。
大锅饭炒出来的东西,味道肯定跟饭店没得比,但大家早上没吃饭,全都饿得不行,这会儿也不管其他了,狼吞虎咽,一排大人坐左边,一排孩子坐右边,猪抢食一样,风卷云残,蒸的馒头差点都没够。
饭后,这些孩子又自发的收拾碗筷,已经桌面的食物残渣,然后把自己的碗筷挨个放进水槽里。
沈豫北也把自己的碗筷收拾了,跟着放进去,大家都接着一块做,水槽边还站了个左边少了半只胳膊的小姑娘,扎着两根麻花辫,右胳膊上扎了个红袖章,挨个看他们碗里有没有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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