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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棋瑜语塞。
太後低声说:「哀家知道陈爱卿是知礼义廉耻、社稷大义之人,难道陈爱卿要放纵乱臣贼子危害江山吗?哀家知道陈爱卿乃是忠君爱国之人,陈爱卿……」
陈棋瑜找不到一个拒绝的理由。
「陈爱卿!」太後突然跪倒。
「太後!」陈棋瑜大惊失色,「太後,你这是干什麽?」
太後突然将那发簪抵住自己的喉咙:「横竖都是死的了……」
「太後……」陈棋瑜道,「你这是何苦?」
太後说:「陈爱卿只需答哀家,是否愿意保天下百姓安乐?」
夜幕深邃,仿佛有一颗巨石缓缓降落,挟著江风,沾染了山林雾气,缓缓地落在陈棋瑜的头上,仿佛如此,这份沉重让陈棋瑜缓缓地点了头。
陈棋瑜虽然答应了加入太後的阵营,但还是心存顾虑,没有告诉她皇上活著的消息。他想,如果太後问他怎麽知道,他该如何回答?他又想,如果皇上决定远离京师,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太後知道他活著反而不好。
太後与陈棋瑜乘坐快船,很快回到了京师。回到京师的时候,他们在城门遇到了九千岁。
居然是同时……
太後脸色看起来很镇定,九千岁的脸色也不坏,对著太後行礼道:「太後娘娘,怎麽提前回来了?」
太後说道:「皇上龙体抱恙,因此就先回宫休养,对了,千岁怎麽也回来了?」
九千岁笑道:「回禀娘娘,我在路上遇到鮌教叛党,受了伤,也就回京养伤了。」
「原来如此。」太後笑答,「那千岁要好好保重身体了。待会儿哀家命人送些药材到千岁府上吧。」
「柏榆怎麽生受得起?那些药,还是留给皇上治病吧!」
九千岁说话不客气,笑得也有几分倡狂,看得太後牙痒痒的。
太後拂袖道:「那麽千岁回府休养去吧!哀家也该回宫了!」
九千岁看著陈棋瑜,说道:「棋瑜,你的府邸也建好了,要不要去看看?」
陈棋瑜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太後对此倒是没有意见,她的意思是要陈棋瑜装作顺从九千岁,不可与之决裂。
陈棋瑜则是有些话想跟九千岁说清楚。
比如说,他在小屋被太後的人带走是怎麽回事,他下迷药并非想要陷害柏榆。他希望柏榆不要对他产生误会。
柏榆邀请陈棋瑜上了马车。马车的车厢有点密不透风。
柏榆没有说话,他是那种不说话也充满压迫感的人。陈棋瑜觉得呼吸不畅,换成往日,他一定会安静地缩在角落,恨不得变成一盆只能感受阳光温度与水的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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