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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徐嬷是习惯应和她。
“是是是。”
不知这种日子何时是个头。
这几年物质生活提高,洗脚规模化、专业化的店接踵而起。
顾客爱装潢光鲜、服务高端的店,徐嬷舍不得花钱装修,老旧的浴足店一时生意惨淡,有时半个月没一分钱收入。
见生意每况日下,好多员工辞职回老家或换地儿做了。
小翠和宋轻轻还留在这儿。
小翠的男友酒瘾大,常醉酒后来店里打骂她。今天他又在门口扯她头发,骂不入流的脏话。他骂舒服了,便打着酒嗝等摔在地上哭得蜷成一团的小翠拿钱给他,见她不拿,于是搜身,厉声中烦她哭得闹心,于是踢打到她哭不出声,最后拿了钱扬长而去。
事后,小翠擦着药,对着宋轻轻抹眼泪。她说:“我要是你就好了,傻傻的。”她又摆摆手,“轻轻,我没有恶意。我只是觉得你自在,别人说什么你都不放心上,也不觉得自卑。我不行,我要是不在意……”她拍了拍宋轻轻的肩,扯出一个艰难的笑。
“所以,傻也挺好的。”
宋轻轻迟钝了一分钟,指着下巴:“我?”
我不傻。
话还没说出口,小翠已经走了。
林玄榆真没去了,心中暗道不过也就这样。
他对之前的行为检讨:一个老女人,脸清秀些,抱个烂玩具穿个丑衣服装模作样,装招人上当的干净、装未经人事的朴素,这种外鲜内腐的装扮还不如其他人来得坦荡。
骗他。用伎俩。真可耻。
林玄榆决定把它当作一场小憩时的梦,醒了就忘。
周四放学,林玄榆和几个朋友约好,放学后去附近的大超市购买零食。琳琅满目的商品看得他皱眉,少年老成地念叨几句:“这么大还吃零食。”
他瞟眼,不经意扫过薯片打折区,突然看到了宋轻轻。个位数温度的冬天,她不怕冷地站在货架前挑着薯片。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别的场合遇见她。
林玄榆垂下眼,手指捏着薯片包装袋,下一秒,又把目光抬起,看他不该看去的背影。
她穿着碎花衬衣,里面只加了件毛衣。
穿这么薄?林玄榆蹙眉。皮厚?非穿成这样?这么冷的天?
“玄榆?你知道她?”身边的朋友看他紧盯别人不放,揶揄地用手肘顶了顶他。
什么?
“那个浴足店的。”朋友又说。
他交叉双手,从喉咙里出声:“嗯?”
“一个猫儿。”朋友脸上挂上男人心领神会的笑容,声音压小,“那个店大部分可以‘外带’。听说她已经在那儿待了八年,肯定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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