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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开椅子站了起来,黑色的亚人粒子从身体中涌出,在桌边形成了一个高大的人形怪物。
鹿见春名走进了被深色门帘遮掩住的洗手间里。
留在桌上的三个人面面相觑。
松田阵平神色迟疑:“他……该不会想跑吧?”
伊达航回忆了一下这家烧鸟店内的洗手间结构,笃定地摇了摇头:“不会的,洗手间的通风口很窄,连小孩子都爬不出去,他如果真的要跑,也不可能从洗手间出去。”
“你们也发现了吧?”萩原研二叹了口气,“他的异常。”
在刚才握住鹿见春名的手的一瞬间,他摸到了手指上一层很薄的茧……那绝不是握笔写字时留下来的痕迹,一定是长久地握枪才会留下这样的枪茧。
但日本只有□□和猎枪才是能合法持有的,像鹿见春名这个年纪的人想考到持枪证几乎不太可能……其实他也有可能只是某个射击俱乐部的爱好者,但萩原研二向来信任自己的第一直觉。
鹿见春名的身上有种“特殊的气息”。
松田阵平颔首,“显而易见。”
鹿见春名快要摔到、将额头抵在他的肩上的时候,松田阵平看到了一点血迹。
鹿见春名的耳后沾着一点没洗干净的血痕,很小,连衣袖的内侧也有。衣服很明显是新换上的,沾着一点皂角的味道,蹭上的血只有可能来自于鹿见春名自身。
血和枪茧,组合在一起很难不令警察多想……更何况,鹿见春名还是莫名其妙地晕倒在烧鸟店门前的,于情于理都不可能放着他不管吧?
“要是连这都发现不了的话,实在对不起在警校上学的那段时间啊。”伊达航笑了起来。
萩原研二揶揄道:“不愧是当年警校的全校第二啊。”
“我只是第二而已,zero可是第一……说起来,他和诸伏两个人居然一毕业就消失了……”伊达航叹了口气,咬断了叼在嘴里的牙签,“就算只是偶尔发个消息报平安也好啊。”
说起这个话题时,连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也沉默了下来。
……
“zero和诸伏?”鹿见春名低声自语,“是他们的警察同伴吗……”
藏太坐在他的位置上,忠实地将看到的一切传递给他。
虽然不知道那个自我介绍为萩原的人的具体职务,但从他的一举一动就能看出来,这必然也是警察。
他撑在洗手台上,瓷质的釉面通过贴合的掌心,将冰凉的质感一并传递过来。
鹿见春名默不作声地打开水龙头,鞠了一捧水,将脸埋进去。
水阻隔了用来摄取氧气的通道,窒息的感觉立刻便蔓延开来。静止几十秒后,鹿见春名才松开了手。
他回到了七年前……七年前的时候,这几个警察还不认识他。
也就是说,这是他的“曾经”尚未开始的时候。
原来从头到尾,鹿见春名都只是鹿见春名而已,每个人口中所说的“鹿见诗”和“告死鸟”都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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