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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楚地看着付之予眼中浮着一层水雾,从前的克制与疏离不复存在,水雾下那视线中直白的侵略意味浓得化不开。
但他的声音却十足冷静:“家里没有工具。”
楼远的表情立刻变得无比复杂,包含了他自己都分辨不清的无数情绪,最终说道:“我天天约你吃饭,你都不备着点吗?”
付之予说:“我以为你想谈得单纯一些。”
草!还成他的不是了!
楼远揪着他的衣领,咬着后槽牙半天才说:“我不管,你快想个办法,这个床我今天必须给它上了!”
付之予被他怨气冲天火冒三丈的语气逗笑了,托着他把人放到一旁,自己掀开被子下床:“好的。”
“我做了半个小时心理准备,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你自己权衡吧。”楼远一歪身子躺在床上,其实他是怀疑自己腿有点发软,可能站不太起来。
付之予的脚步声由近及远,在客厅转了一圈又回来,停在他身后:“方案一是我下楼去买,小区里有家便利店,大概需要十分钟。”
楼远翻个身看着他。
“方案二只需要五秒。”付之予摊开手,“当然我不推荐你使用方案二,因为这样的话过程应该会疼,结局还有可能发烧。”
楼远抬手挡在眼前,曲起一条腿:“有没有方案三?”
付之予说:“戴套和不戴套,这不就两个选项吗,还能有方案三?”
楼远怒而爬起来:“你就不能使用方案二的过程,不造成方案二的结局吗!”
说完他发现付之予很轻地挑了下眉尾,他似乎真的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情况。
楼远心里警铃大作,连忙往后退了退,完蛋,他感觉自己招架不住了。
但这床就这么大,他退也退不到哪去,付之予力气大,扯着他的脚踝就把人拉了回来。
床头柜的小灯亮了一整夜,其中被楼远推倒了两次,被付之予捡起来一次,最后一次时没有人在意它,小灯躺在地毯上,从凌晨照到了太阳初升。
生物钟失灵,可闹钟毫不留情地响着,把两个人从黑沉沉的睡梦里捞出来,付之予按掉闹钟时他们才想起来今天还要去东岸。
楼远连根手指都不想动,他睁不开眼睛,脑袋一歪垂在床沿,昏昏沉沉又要睡。
他其实并没有很不舒服,过程确实有些疼,不过结局没有发烧,付之予没有做出那样不人道的事情,虽然也没有人道到哪里去,搞出来的东西一半在床单上一半在……
“楼远,去车上睡,起来喝点水。”
“不喝。”楼远迷迷糊糊地说梦话一样,“嗓子疼。”
身边窸窸窣窣响了会儿,大概是付之予出去了一趟,几分钟后他回来,把楼远从床上团起来,替他换了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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