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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好了。谢谢您……”
“这是我妹妹的毛衣,你也穿上吧。放心,不扎人。”
笹川没有放下帘子,而是又递进来一件带着香气的毛领背心。颜色很活泼,是橘黄色的,样式男性也可以穿。
沢田纲吉思绪游移了一下,但笹川的手坚定地举着不为所动。
他只好接过来。抱着这件似乎还带着温度的毛衣,他哑声开口道,“大哥……那个世界,你不要怪纲吉……要怪你就怪我。还有去年的亚洲的拳王争霸……恭喜你啊。”
“沢田,你知道拳击是一项很暴力的运动吧。”24岁的笹川了平尽管没有另一个十年那样的经历,性格也已经很沉稳了,“在你们的世界这也是一项很受欢迎的运动,也是死人最多,最刺激,赌盘上资金流动最多的运动。”
沢田纲吉屏住了呼吸,闷闷地“嗯”了一声。
“连那个山本武都能发现的事情,我没有道理发现不了。虽然你做的很隐晦,但我和云雀的关系可是很不错的。当年你去日本投资,他关注到你还是通过我呢。”
回想起当年的事似乎让笹川感觉很愉快,“那可是云雀难得一见的吃瘪,赛季结束后被我发现了他有烦恼,我就带着酒上门看他了。他和我说有个麻烦又有趣的家伙来到日本,给风纪财团造成了一点困扰。我就说居然还有你阻击不了的热钱吗?你知道的,他这个人不太喜欢那些看上去就是泡沫的行业,不管别人怎么劝他,他也没有跟着加注p2p,所以那年风纪财团本体没有受到很大影响——京子在他那边上班,所以我对这些经济的东西也有所耳闻。”
“之后我极限地忙于赛事就没有继续打听你和他之间的事,再然后,就是你抽身离去、”
“大哥……我,”在笹川了平四平八稳地叙述中,沢田纲吉有一种冲动将一切都和盘托出,但他最终还是忍下了,“我穿好了。”
笹川顿了一下,对沢田纲吉的欲言又止选择不进行追问,继续着自己的话题,“京子在那时候忙得团团转,她是风险评估部门的嘛,所有的一切都乱套了。说好的彭格列的资本全部没有在规定时间内到位,风纪财团已经投下去的钱又不可能就这样打水漂,并盛地方也不允许云雀撤资,你说服他投资的那些行业——”笹川了平收起大氅,慢慢叠好,他温和地看着沢田纲吉,“虽然有些艰难的波折,结果倒是极限地不赖。他本来也是有意的,只是不想把步子迈的那么大。
云雀他,就想极限地守好并盛一亩三分地。对了,你也知道他为什么对并盛那么上心吧?”
沢田纲吉迟疑地点头,接过话题,“他父亲……”
“对嘛,他是议员的公子,他们家就是从并盛发家的,并盛是他爸爸的心血,也是选票的基本盘。他是不可能真的为了和你过招脑袋一热就投下半数身价的,那些投资也是他自己的选择。而且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准备,沢田,你毕竟不是他的盟友,而是商业对手,哪怕我也极限地知道,商场上的事和拳击场上不一样,你那样的做法既然在合同和法律上找不出任何错误,对云雀来说无非也就是成王败寇,要我说,在规则以内的胜负本就是兵家常事,他那次就是彻彻底底输给你了,你也不必为此过多介怀。
我知道并盛也是你老家,你妈妈也在那里,为人子是不会故意自己的母亲陷入危机的,如果你真的对并盛有恶意,你不会警告云雀,你会私下里将你母亲接出来远离是非之地。”
“商业也是要讲信誉的,我在云雀前辈那里已经是个逃兵懦夫和失信之人了,您也听到了吧,刚才我说的那件事过后也许还要再加上个阴险卑鄙的小人。”沢田纲吉在笹川的劝说下也有些释然或者破罐子破摔,他干脆将可以说的部分倾吐而出,“正因为我知道并盛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我的做法才谈不上光明磊落。本来是商业上的事情,我却用了些手段将政治游戏带了进来。这本来是云雀前辈一直在避免的。他应该要生我气的。”
“这件事不是我说你,你确实极限地没有做对。沢田,但是你又不止是个商人而已。”笹川走到沙发边坐下,“来点清酒吗?不是名品,是我老爸自己酿造的。那个世界的我没有请你喝过酒吧?”
沢田纲吉从善如流地坐到笹川对面。
笹川打开酒,发酵大米的香气从中传出,“这时候应该再来点山本爸爸做的寿司啊,真是可惜。”他拿出两个小杯子分别倒上酒,将其中一杯推到沢田纲吉面前,“你有你的立场,沢田,而且你应该相信云雀的能力。
你希望他做的事,他托我向你转达:不劳小动物费心,并盛本来也是他要保护的地方。”
沢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发现果然是家酿的,有些甜甜的口感。
云雀前辈居然让笹川大哥来当说客,可见他果然是个温柔细致的男性。
“味道如何,沢田?能适应吗?别看这酒入口不是很辛辣,后劲可是很足的哦。”笹川一口喝完,给自己再倒了一杯,“和我喜欢的拳击不一样,沢田,和你倒是很像。”
刚才那口酒顺着食管一路流到胃里,沢田纲吉整个人都微微暖了起来,他呼出一口气,把玩着杯子,垂眸道,“不说云雀前辈了,大哥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吗?”
“想说的刚才已经极限地说完了。我是个拳击手,不懂那些弯弯绕绕,不过有秩序规则的暴力不是坏事,沢田。而且我也要极限地感谢你,这辈子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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