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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酒店到家距离大概有半个钟的路程。这半个钟里,贺远川靠在椅背上,听着外面愈下愈大的雨出神。
雨水的缘故,路上有些堵车。途经隧道,十秒钟的黑暗,之后再次乍亮。
他闭上眼,哑着嗓子说:“掉头,去公司。”
-
车在办公室楼下停了很久。
贺远川站在房檐下抽烟,雨水滴滴答答从边角处向下滑落。
几滴溅到脚边,他低头看,左手插进衣服口袋,右手两指捏着支烟,就着冷风一点一点地抽。
他站着这块地儿正对着“飞屋之家”,对面的动向从他这边看得清清楚楚。
这会酒劲上来了,他感觉不太舒服,头脑也不够清醒。
对面“飞屋之家”的灯一直亮着,二楼里面的那间办公室也亮着盏小灯。
程澈没走。
他在那抽了快小半盒烟,站得腿脚发酸,黑暗中烟雾缭绕的,整个人昏昏沉沉。
雨势越来越大,一个小时后,灯终于关了。
不一会从店里出去两个抱着狗的人,又隔了十来分钟,一道白色影子从门里闪了出来,打着把伞,背过身子锁门。
他在潮湿的台阶上摁灭烟,将烟蒂扔进垃圾桶,看着对面锁好门的男人举着把伞,往停车位这边走。
“来一根?”贺远川突然出声问。
程澈没想到这里还站着个人,被吓了一跳,声音有点哆嗦:“你怎么在这?”
贺远川没回答,酒精催的他嗓子发哑,只是说:“下雨了。”
“是下了。”程澈抬头看了看说,在这刚站了一小会,烟草味便往鼻腔里钻,辛辣呛人,“还不小呢。”
他看着明显醉了的贺远川:“你喝酒了?”
“嗯。”贺远川很乖地点头,眼睛有点红。贺远川高程澈半个头,这会儿微垂着眸看他:“我喝多了有点。”
“喝多了怎么不回家。”程澈没再看他,手将伞柄握得紧了些。
天真的冷了,伞骨凉得有点冻手。
附近基本没人,这一片安静的很,只有不间断的雨声。
“我喝酒了,开不了车。”贺远川小声说,身子微微向他凑过来:“你能不能载我下啊?”
程澈握着伞的手一滞,他看向落到地面被溅起来的雨点。
两人都没再说话,雨水噼里啪啦地击打伞面。
“我不知道你家住哪。”程澈轻声说。
贺远川确实是喝得有点多,但以他的酒量,还没醉到不知道自己家地址的程度。
不过在这个节骨眼上,他选择醉得更彻底些。
“我也不知道。”他睁着两只眼昧着良心说。
“你的司机呢?”程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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