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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理哭笑不得:“你小子吃得比朕都好!”雍珠眼珠子一转:“都是些大鱼大肉,陛下惯不爱吃的。”雍理瞧他:“你倒是知道朕爱吃什么?”雍珠嘿嘿一笑道:“沈君兆伺候着的,您都爱吃。”雍理踹他一脚:“就你明白!”两人说说闹闹,等来了钱公允,却没见着沈君兆。雍理蹙了蹙眉,直接问出口。钱公允捋捋下巴的几根稀疏白胡:“老臣瞧着是被沈相叫走了,怕是父子俩有事交代。”雍理不慎开心:“……哦。”他有点担心沈争鸣责骂沈君兆,虽说昨日里两人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可沈争鸣待沈君兆太过严苛,屁大点事都要罚,雍理不放心。钱公允点了雍理一句,雍理不得不收心,仔细听课。至于雍胖珠,早呼呼大睡,哈喇子直流了。挨过下午,晚上更见不着沈君兆了。雍理老大不痛快,泡浴不凉快,吃饭不可口,连熏香都有股子怪味。沈君兆不来见他,他总不好这般去传人,只能忍着。忍着忍着,雍理又多少有点不安,他勉强看了半个时辰折子,到底是静不下心。早上的沈君兆好像有些不痛快?当时他以为他是晨练完比较困倦不爱说话,现在想想……莫不是在生闷气?这又是气什么!他有惹他生气吗?雍理打小记性好,来来回回把事都过了一遍,发誓自己绝没惹到心思敏感的小伙伴。莫非是睡了后?雍理忽地记起那个极其不要脸的梦。小皇帝蹭地站起来,心凉了半截。赵泉泉一惊:“陛下有什么要吩咐的?”雍理:“朕……”他不会半夜轻薄了沈君兆吧!赵泉泉谨小慎微地等他吩咐,雍理没好气问:“你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赵泉泉被点了睡穴,哪知道动静不动静的:“陛下和沈公子都睡得很安稳。”雍理难以启齿:“就没有……嗯,没有……奇奇怪怪的声音?”赵泉泉:“奇奇怪怪的声音?”雍理:“……”也不知道老家伙是怎么活到这个年纪的,果然还是父亲大度敞亮!雍理慌了——自己十有八九是做了什么!沈君兆那小性子他比谁都了解:生气不说,万事能忍,可一旦落下心结那真是这辈子都别想解开。雍理最怕惹了沈君兆厌弃,一想起沈君兆日后都不理他了,他生不如死!“传……”雍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这么晚了把沈君兆叫来做什么,更加惹他厌恶。小不忍则乱大谋,雍理告诉自己沉住气!今晚见不着,明日总能见着,沈君兆总还得去上课,他肯定能见到他。到时他一定好好和他道歉,好好同他说一说,只要阿兆不生气,他绝不……绝不再行那荒唐事。这一宿雍理睡得很不好,早朝和御庭议事也有点心不在焉。等到下了御庭议事,沈争鸣一句话更是让他整个人愣住:“犬子昨日染了风寒,近些日子就不入宫伺候了。”雍理急道:“可还严重?宣太医了吗。”沈争鸣沉声道:“不过一介白身,哪有资格用太医。”雍理蹙眉:“阿兆是沈相独子,又是朕最贴心的玩伴,怎么就用不了太医!”小皇帝一旦语气严肃,沈争鸣是不会驳他的:“陛下既赏了他恩典,便让陈太医过去看看吧。”雍理松口气:“嘱咐他好好休息,莫要心急功课。”沈争鸣:“臣代犬子谢过圣恩。”一日,两日,三日……雍理整整四天没见到沈君兆了!他忍不住了!却说沈府,沈君兆哪有什么伤寒侵体。打小的内家功夫练着,身体强度异于常人,只是在夏日屋檐上站了一夜而已,不碍事。他只是不想入宫,不愿见雍理。从宫中回到府上,沈君兆夜不能寐。他一闭眼便是雍理,是他在浴池里的模样,是他在明白色帷幔下的模样,是他衣衫不整唇瓣红肿……雍理,雍理。——这天底下唯一待他好的人。他竟对他生出这般龌龊念想!从十一岁到十六岁,沈君兆几乎没有离开过雍理。他以为自己会长长久久,会一生一世伴着他,可如今却发现自己没有资格待在他身边。他心悦雍理,他爱慕他……这些沈君兆自己早知道了。可他从没想过要冒犯他。直至昨日。挥之不去的灿烂笑容,忘不掉的雪白肌|肤,让渴望更加疯狂滋生的是亲吻他时的快乐。占有——不,是独占。明知无法得到甚至想要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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