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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认没有让人一见钟情的本领,程枭越是这样,她的心情就越複杂。
“我有东西给你看。”程枭翻箱倒柜,在一个难以发现的盒子中掏出一缕发丝,再挥起小刀割下自己的一缕卷发,将二者用不知从那裡找到的红绳系紧。
易鸣鸢迟疑的眨眨眼,“你这是在……结发?”
当日程枭取走她的发丝,说的明明是用以入画,而不是作此用途,除非他从那时起就开始打自己主意瞭!
程枭握著她的手念瞭一句话,又是听不懂的语调,做完这一切后把头发重新藏瞭起来,对她说:“对,前几年去瞭一趟中原,听那裡的人说的,成亲得结发,这样两个人就会情难自拔地爱上对方。”
易鸣鸢想说前半句没错,可后半句不知他是哪裡听来的误传,如果结发就能让两个人相爱,那这世上就没有男男女女为所谓情爱而落泪瞭。
她没有注意到程枭重音的“前几年”三字,点瞭点头隻当默认他这一误解。
“等你熟悉瞭转日阙,咱们俩生几个崽子玩,最好像你一点,漂亮。”程枭沉浸在自己的畅想中,把人揽过来喃喃自语。
殊不知怀裡的人立马瞪大瞭双眼,崽子?
避孕
“我不生孩子,我死也不生,”易鸣鸢使尽浑身解数爬开,“你要生跟别人去生,我不要!”
易鸣鸢对生孩子这件事充满恐惧不是没有缘由的。
三年前她曾差点有个妹妹,她期盼瞭很久的妹妹。
傢裡隻有她和哥哥两个孩子,哥哥年龄比她大很多,从小跟著父亲习武,练习骑射功夫,还要随夫子读书,学习圣贤道理,很少有时间陪她一起玩。
虽然傢人都待自己很好,可看到旁人能和亲姐妹一起刺绣插花,谈心踏青,她的心裡也难免寂寞。
那时爹娘聚少离多,这个孩子完全是意外之喜,父亲收到信后特意向朝廷求瞭恩典,请一位太医坐镇傢中,隻为照顾好母亲得来不易的一胎。
可天不遂人愿,母亲分娩时胎位不正,孩子整个横过来瞭,两天两夜过去愣是没生下来,太医束手无策,是汤药也喂瞭,银针也施瞭,还是没能改变她母亲力竭而亡,一尸两命的结果。
生孩子太过可怕,世人隻知每个女子都能生,说起来轻巧,可鬼门关走过一遭,其中的艰难和风险却隻有做母亲的一人承担。
易鸣鸢还记得那一天,阴蒙蒙的下瞭半天的雨,拨云见日的时候她推开阻止的嬷嬷冲到床边,以为能再跟母亲说上两句话。
可是再也没机会瞭。
“你让我去找别人?”程枭粗眉蹙起,他们匈奴人都很喜欢孩子,能养活就生,傢裡一堆团子满地跑多热闹。
他往年看到耶达鲁傢的七个崽子都喜欢得不行,就等著接人回来以后也生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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