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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迸溅出来的红,被视为最神圣最绚丽的色彩。最古老的时代里,雪原部族信奉最血腥的教条。他们以弯刀割开敌人的咽喉,也被人用弯刀割开自己的咽喉。他们切下敌人的头颅,作成酒杯,以此夸耀自己的强大。他们一辈子都要磨砺自己的弯刀,伟大的英雄一旦老去,立刻会被年轻的勇士杀掉。美人、金银、烈酒……这些都是雪原之神图勒洒向大地的嘉奖。嘉奖他们在最酷寒的地带,保持最暴烈的血脉。在那个时代,美丽的姑娘昨天还睡在青色的毡蓬里,隔天就被抢到蓝色的毡蓬。抢走她的勇士,要剜出上一任占有者的心脏,连同自己的图腾徽章一起,盛在红木匣子中送给她。美丽的姑娘则会把失败者的心脏丢出毡蓬,以示对败者的轻蔑。胜者的图腾则会被缝到她的裙摆上,以示对胜者的赞许。如果谁拥有一条缝满图腾的裙子,她就是雪原上公认的超凶!小少爷气坏了!“寡廉鲜耻!蛮野亵淫!鄙陋凌莽!下流!渎……渎礼!!!”他拖起厚厚的黑袍,死命地、奋力地、往沉默冷峻的图勒巫师身上砸。无礼无礼无礼无礼无礼!!!!怎么会有这么、这么……这么不知廉耻的家伙!打意识清醒起,小少爷就被那些呼啸而来的记忆,自里向外整个地给淹没了……被迫承受的吻,铭刻般的指纹,濒死的狂潮、死死禁锢的拥抱……它们粗暴地把世家小少爷的理智给烧了个干干净净。可怜的小少爷。到雪原之前连个手都没牵过的小少爷!——他连懵懂青涩的视线接触都没体验过,就直接被拉扯进最狂暴的旋涡里去了。儒家严防谨守的礼教,把欢好镇压得够彻底的。能露于光下的,除去择书下聘,三媒六证的秦晋之好,就只剩下“莲之田田”“鬓散簪响”的婉约诗词了……如此还要被称为“淫词艳曲”,痛斥“邪狭靡頽”。再要,就得往市井青楼,庭院暗室去寻。仇家又哪里肯叫那些腌臜玩意,污了他们小少爷的眼?是以,小少爷年近弱冠,犹自不谙人事得好比张新起出的宣纸——半分笔墨也无。最多、最多的懵懂认知便是古礼中的“溱洧之约”:溱洧漾漾,天光粼粼,初春的清风里,少年男女们手持白芍,踏水浣歌。眼波相接间,忽自飞红……执手赠花,便已经是顶顶顶羞臊的了!何况、何况是……何况是那么过分的!“你——给我出去——出去!”小少爷嗓音高得快要破声了,秀气的耳廓,冰瓷的脸颊,白皙的脖颈全红了。他后退两步,拖起又沉又重的黑袍,狠狠抡了大半圈,死命朝半跪在毡毯上,任由他砸,低头收拾散落瓷碗的图勒巫师砸去。这一下,砸得极用力。带出了风声。铛——又响又重一声。黑袍领口的青铜徽章重重砸在图勒巫师苍白锋利的颧骨上。
要想从政呢,就要步步高,一步跟不上,步步跟不上,要有关键的人在关键的时刻替你说上关键的话,否则,这仕途也就猴拉稀了...
他们都是草根出生,凭自己的努力走上仕途,但一个清廉,一个腐败,于是一见面就成了格格不入的对手...
官场,是利益的牢笼胜利者,在人间炼狱失败者,在人间监狱。爱与恨,恩与怨,熙熙攘攘,皆为利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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