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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说声音越低,最后逐渐带上了隐忍的哭腔,愈发让人觉得可怜。
郁云霁受不了他这幅模样,揉了揉眉心道:“好了,别哭,我陪你去。”
到底两人不曾和离,面子上还是要做足。
为了避免他再暗自揣度她的心思,亦或是这张嘴再说出什麽自怨自艾的话,郁云霁随手将盘中的桂花饴糖递给他。
“好了喝药,吃糖。”
郁云霁看到他手旁的药碗逐渐晾凉,他却还不曾动过,这般催促道。
孤啓红着眼尾,看着她手中的饴糖,随后倾身,温热的唇瓣覆上了她的指尖,连同灼热的呼吸,将那颗饴糖衔了去。
两人之间仅隔了一个小几。
郁云霁的本意是将饴糖递给他,t可不曾想,他竟会顺势将糖衔走,孤啓这样一来,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可避免的拉进。
那颗饴糖小巧,孤啓温软濡湿的唇瓣就这麽触上她的指尖,带过一阵淡淡的荼蘼清香。
不知他是不是有意的,方才舌尖卷走饴糖时,顺势蹭在了她的指尖,那种触感酥酥麻麻,宛若电流席卷。
指尖难言的触感令郁云霁怔了怔,她眼眸微微瞪大:“你……”
孤啓擡眼看着她,好似并不觉得此事如何:“引之想在回门宴时处置那日王府宴会的始作俑者,殿下,你会为我撑腰吗?”
他琥珀般的瞳就这麽对上她。
此时郁云霁脑海中想的,不再是方才他舔她指尖的那一下究竟是对是错,而是顺着他的话想,明日若是在尚书府出了事,她要如何为孤啓撑腰。
“会,”她补充道,“但是你不能主动生事。”
“好。”孤啓眼眸中带了笑意,病弱的美人此刻微微弯起了眼眸。
她的承诺好似是格外令孤啓安心的,孤啓面上因着病气而惨白的脸色,如今也带了几分红晕。
郁云霁屈指轻轻蹭了蹭自己的面颊。
感觉怪怪的,她们两人不是快要和离了吗,怎麽突然亲密起来了。
但孤啓十分坦蕩,向来没有女子被男子占便宜的,此事若是由她说出口,未免太大惊小怪了,郁云霁将此事按下不提:“好了,你好生休息,心口不舒服就唤太医,弱水与周子惊还在等着我。”
一丝微不可查的失落从他面上划过,孤啓微微垂首:“恭送殿下。”
难言的快感叫嚣着,即便郁云霁如今还不曾离开半月堂,孤啓依旧没能将这股情绪消化掉,他癡迷的看着那个离去的身影,心跳如鼓。
他真是,真是太卑劣了。
方才做出那般大胆的举动,郁云霁竟是不曾生他的气,是不是足以证明,郁云霁没有厌恶他,或许她对他也是有一点点的情意的。
孤啓唾弃着自己此刻的行为,他如同阴沟里的臭虫,肖想着不属于他的一切。
她太过美好了,那麽美好的人,他好想将她藏起来。
像那张香帕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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