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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祷之时,南陵城的第一声钟敲响,嘹亮悠长。
只是城内比之前空蕩了许多,因为在天还未亮之时,驻扎在城内的一衆士兵就随着太女殿下的带领,赶往两国交界之处。
&ldo;花大人。&rdo;那封信最终还是呈到了月仪手里,她眉头紧锁,向身旁的人一再确认,&ldo;真的是那个圣女?神酒圣女?&rdo;
花与牧低声道:&ldo;是。&rdo;
月仪便不再说话了。出于女王和王后的原因,她对这位圣女很难生出什麽好感,此时心情愈发複杂起来。
阵前,鹰陆的人比他们到得更早,远远就能望见就列队在前,严阵以待。
而两国边界的那条线上,则停着一顶不该在战场上出现的贵族驮轿。通体白色,是用紫椴木制成的,不必凑近也能想象出那上头带着的淡淡清香。
弥奥斯的人都知道,那是圣女独属的颜色。
偶尔风吹起帘子,看不清里头人的脸,只有纯白的发丝随风飘扬。
有两人远远地骑马而来,定睛一瞧,正是说要出去寻和歌子的未纪与林霖。她们看起来略带几分狼狈,但也并未受什麽伤,只是头发有些淩乱。
为保太女安全,花与牧几人上前迎人,确保一切无异后方才让她们归队:&ldo;怎麽回事?&rdo;
林霖面色凝重,&ldo;圣女唤我和师姐传信回来,她是要……&rdo;只是还没来得及说完便被打断。
此处分明只有两军对峙,不见战鼓,却不知从何处传来阵阵擂鼓声,在所有人耳中响得清晰,随后便如不受控制般,膝盖一软,跌在地上。
甚至骑在马上的人也只能将软软地身子伏在马背上,再没有力气立起来。
那顶本不该属于此地的驮轿忽然动了,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撩开帘子,声音清脆,分明不大,却伴着鼓声响在所有人耳畔:
&ldo;上天眷命,圣女天授,佑我东陆丕基。&rdo;
她说。
&ldo;可如今尔等所作所为,着实败兴。&rdo;
败兴。
这两个字何其冰冷无情,就连对圣女没什麽好感的月仪太女都出了一身冷汗。
败谁的兴?圣女的?抑或是祂的?难道说神明已对两国生出诸多不满……
&ldo;诸君自诩千锤百炼而成之精锐,战事持续百余年,却仍如垂髫小儿戏耍,着实可笑。&rdo;
这番话几乎打了所有人的脸,却也是不争的事实。两国交战百余年,一直无法分个高低胜负,双方不论是军力还是国力都早已进入疲软期,早就没了最初的那股劲儿。
圣女自驮轿而出,双足□□踩在地上。
白色袄裙外罩着白色斗篷,将她整个人包裹在内,只能看到一张巴掌大精致的小脸。
她每一日都似乎比先前更加清减,下巴尖尖,脸颊苍白得过分,眼尾却有一丝不正常的潮红。
&ldo;传神明口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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