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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馨抬手捂住自己的脑袋,她白天都有打理,知道秦知阙今晚会来,所以特意换了好几套裙子,就是忘了弄头发,本来是半湿润的服帖状态,谁知等他的时候已经干了。
于是就蓬起来了。
寸馨想问他喜欢卷发还是直发,最后还是不想问了,好像她在取悦一个男人的审美,便说:“你什么意思啊!我头发怎么了!”
“我是说,你像芭比娃娃一样漂亮。”
寸馨眼瞳睁了睁,下一秒,大概是一秒钟的时间,她头顶突然热得冒烟了,拿起一个枕头就甩向了秦知阙,她觉得自己在烧起来了。
这是秦知阙第一次这样夸她吧,寸馨有些受不了,于是就严词厉色掩饰自己扭捏的小女儿作态:“你哪里学来这种用词,根本不像秦先生会说出来的话!”
秦知阙气定神闲解释:“刚才上楼时经过文展区,橱窗里放了几个漂亮玩偶,上面写着芭比娃娃。”
寸馨一怔,而后重重睡到床上:“你倒挺会联想。”
“你若喜欢就给你买一对。”
“那么多展览品,你偏偏去看芭比,是你想买吧。”
“我都娶了位芭比了,何必买个假人偶来玩?”
秦知阙站直身,话说得理所当然,寸馨都呆愣了,一转头,看见只亮着床头灯的房间里,秦知阙在解衬衫的纽扣。
什么意思啊。
他说“为什么要买假玩偶来玩”……
意思是——
有真的芭比给他玩!
“死变态!”
寸馨突然又发作起来,秦知阙无声一叹,又想笑,但他向来严肃惯了,面部的纹理已形成了记忆。
寸馨看着他居高临下地将衬衫一脱,单手抛到沙发上,在她卧室里信步闲庭道:“再不闭眼,你猜我今晚会不会抓你起来洗衣服?”
寸馨缩在被子里的拳头紧握。
秦知阙擅自使用了她的浴室。
也不知道洗到了什么时候,寸馨觉得他洗到了天荒地老,因为她没等到他出来,已经睡着了。
她实在太累,持续九天的高强度精神消耗,一直都睡不好,只有两晚能入眠,勉强算这个男人的功劳。
寸馨在第二天清早的六点钟苏醒,夏季唯一的好处,是天亮得早,让人觉得不会孤单。
她睁开眼看天花板,迷迷糊糊,浑身沉重,但脑子已经在转动思考,维基,维基,已经成了执念。
寸馨从床上爬起身,揉着眼睛进浴室,梳洗完才敢拿起手机往房间外出去,否则一睁开眼就开电话,她不用下床了。
落地玻璃窗投影进明亮的光,秦知阙靠坐在办公椅上,看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
因为背光,他整个人沉浸在巨大的暗影中,再亮的世界都照不进这盘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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