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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人,那是……”万安期想要告知他实情,但被朱福拦住。
朱福目光笃定,向万安期摇了摇头。
“周大人,就差你了……”朱福招呼万安期过来。
“烧吧。”郝随左手端着弓,右手三指握着厚重的长刀,两支夹着两根箭矢,站在一侧说道。
周舜卿双手紧握车辕,朱福飞快地拉动风箱,钱焘用蜡烛点燃车头前的火炬,摁下了扳机。
一束束流火扑向木门,木门的板条渐渐弯折,最后消匿于明亮的火焰之中。
万安期站在车后,觉得双颊被火光照地发烫。
门开了。
地上趴着的女子看到地窖内的众人,两眼发亮,张大嘴像是要说些什么,但火焰接着贯穿她的周身。她的长发在火中迅速萎缩成一团,头皮也愈发紧绷,露出花白的颅骨,片刻后不再动弹。
院中的数十个行尸听见了动静,纷纷跑向地窖门口。
前几个行尸触到火焰,还未进入地窖便倒在地上。
门前的尸堆越堆越高,渐渐遮住了喷射的火柱。
一名高大的老者伸着两只僵硬的手臂,抓着一个正在燃烧的行尸冲进了地窖。
周舜卿不断调整角度,让火焰对着那名进入地窖的老者,但由于他身前的行尸所阻挡,火焰只烧掉了他的衣冠与毛发,并未燎到他的躯干。
郝随挽弓射去,箭矢贯穿了他的眼眶,他向前踉跄两步,最后倒在了车前,身子刚好挡住了猛火油柜的喷油铁罐前。
周舜卿上前想要推开他,但又跑来一名兵士。
郝随又射出两箭,一箭射向兵士面门,但箭头被他的铜盔弹开,第二箭射穿兵士脖颈,但兵士却未停下脚步。
“郝随!”
周舜卿边推着那名老者的尸体,边大喊道。
郝随跨步上前,在兵士进入地窖之前,挥舞长刀将他拦腰斩成两截。
兵士被斩断后,下半身踏着歪斜的步伐,最后错过众人,撞在地窖门前的土墙上摔倒。上半身则向前落去,径直落在周舜卿身上,不断啃咬着他的兜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周舜卿大叫一声,站起身将那半截身子甩开。
那半截身子落在钱焘身上,钱焘猛地惊叫,手脚都不知该放在何处。他想站起身,头却被猛火油柜车的扶手挡住。
钱焘发疯似的向前跑,顶地油柜车也随他前行、打转,火焰随着火油四下喷射。
周舜卿拿起一块不知是谁的焦尸,挡在自己与朱长金的身前。
万安期跟着朱福站在油柜车侧面,随着油柜车一起打转。
郝随见状,拿起一片木头盖子,穿过一阵又一阵火柱,跑到车后,将钱焘背上的兵士扔到一旁,然后将车扶稳。
周舜卿刚要松一口气时,眼前闪过一道银光。
他手中的焦尸被长剑贯穿口齿,剑尖自后颈穿出。
周舜卿方才注意到,那焦尸已张大了嘴,准备咬向自己抓他的手。
他的舌头已耷拉在周舜卿手背,只要合上嘴,便能咬到周舜卿。
“把他推开。”两手抓着剑柄的朱长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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