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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蝶一缩脖:“我说我刚才派下人去了勇毅侯府,这门亲事我应了。”
孟长生的脑瓜子嗡嗡的,指着孟蝶的手指都在发颤:“孟蝶,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孟蝶相当不怕死,承认的那叫一个干脆利落:“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也知道我在做什么。”说着,孟蝶拽着他的袖子,开始软磨硬泡:“爹,您就答应了吧,我嫁入勇毅侯府,对咱们家百益而无一害。”
孟长生冷哼:“你少在这里给我左顾而言其他,婚姻大事从来都是父母做主,哪有你私自答应的道理。”
孟蝶一摊手:“我倒是不想私自答应,这不是祖父给回绝了么。”
孟长生直接给气笑了:“这还是你祖父的不是了?”
孟蝶直接一推二六五:“这话是爹说的,我可没说。”
孟长生一口老血哽在喉咙处,他早晚要被这个逆女气死。
“夫君,出了什么事?”沈氏急匆匆挑帘而入,来到孟蝶身边:“有什么事你好好说就是了,你爹又不是不讲理的人。”
孟蝶悻悻一笑,只拽着孟长生的袖子摇了摇:“爹,您就答应了吧。”
沈氏殷殷看向孟长生。
孟长生冷笑一声:“你确定让我答应你女儿?我告诉你她说的是什么事,她私下里答应了勇毅侯府的求娶。”
“什么!”沈氏张大嘴巴,瞳孔地震,身子一软,直挺挺的向后一倒。
孟长生眼疾手快将妻子抱住。
沈氏的眼泪说来说来,刹那间宛如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簌簌而落:“你这个逆女,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什么叫你应了勇毅侯府的求娶!你知道那李二郎是怎么回事你就答应……”沈氏越说越气,抡起拳头打在孟蝶肩膀处。
“好了。”孟长生抱住沈氏:“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还是想想怎么同勇毅侯府那边商议为好,教训这个逆女有的是时间。”
沈氏调转矛头:“商议?怎么商议?勇毅侯府那边已经得了消息,我们就算是反悔,蝶儿的名声也毁了,以后、以后可怎么好!都是你惯的!”
孟长生瞪了一眼孟蝶,继续安慰妻子:“应该不会,勇毅侯府家风极为清正,背后嚼舌根这种小人行径的事想必他们不会做。”
这是还不答应啊,孟蝶急了,她娘这一哭搞不好会惊动她祖父,她必须趁着祖父没来之前说动她爹娘,否则祖父一来又没人站在她这边,她想说动她祖父怕是难如登天。
孟蝶:“爹,您怎么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一定要嫁入勇毅侯府呢。”
孟长生反问道:“那你知道李家二郎出了什么事情吗?”到底是亲爹,一点儿都没被孟蝶牵着鼻子走。
孟蝶一噎,她还真不知道,她只猜到李二郎出了事故,具体什么事她也没打听到啊。
孟长生一声冷笑:“不知道吧?我告诉你,昨儿正月十五他借着看花灯京城不关城门之机离家出走了。”
就这?
不用孟蝶问,看孟蝶那张脸就知道她想的什么,孟长生继续道:“他留下了一封家书,说是要效仿先辈保家卫国,去阵前效命。”
这个答案真是另孟蝶大吃一惊,完全在她意料之外,她原以为李蔼是生了急病,侯府才要娶妻冲喜,万万没想到这位侯府少爷竟是抛弃荣华富贵,去前线拼命了。
孟长生看着孟蝶:“他连一个仆人都没带,可见是铁了心打算隐姓埋名从小兵做起。他这份胆色和魄力,爹都佩服。可你不能嫁给他,说是爹有私心也好,说我孟长生目光短浅也罢,我只知道刀枪无眼,谁能保证李二郎一定能回来?”
沈氏忙道:“蝶儿,你爹说的对,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你不能嫁过去,否则那李二郎真有个好歹,你这一辈子可就完了。”
孟蝶既然敢应下,自然也是考量许多:“爹娘的心意我懂。可是我想嫁侯府,绝不是我意气用事,我也有我的考量。”
孟长生不愧是亲爹,一下子猜中孟蝶的想法:“你的考量?你的考量无外乎就是甘州提督唐大人与勇毅侯是亲姑舅兄弟,你嫁入侯府,我们家也能与唐提督论亲,想让唐提督帮衬咱家一把,对不对?”
被直接点出想法,孟蝶也干脆直言不讳:“难道不好吗?甘州地处边塞,武将的份量比文官重得多,祖父又是被贬谪过去,想要站稳脚何其艰难?何况那边还有酋长等当地势力,我们家去那边就是在夹缝中求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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