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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染手还高举着要敲门的姿势,他忘了要放下,忘了自个儿要做什么了……
忽地,门内传来一声嘶吼声,愤怒的哭声终于惊醒了他,他悄悄的推开门缝,瞧见屋里的主子,缩在墙角,悲伤的抱头痛哭着,那模样悲愤狰狞,完全无法接受!
他僵硬无比的将门轻轻推回,再安静无声的转身,沿着门板,他身子缓缓滑下,眼泪不受控制的滴落。
怎么会,怎么可能?!
他聪明绝顶、博记过人的天才主子,怎么会……
他抹了泪,不信!
他不信啊!
这定是那老大夫说错了,否则就是老天对少爷开玩笑,这是玩笑是吧?
是吧?
泪一颗颗、一串串地落下了,小染瘫了,悲戚的哭声不绝于耳,而里头那个,更瘫得彻底。让他也闷头不顾一切的痛哭失声起来!
画眉无比焦虑的在房门外干着急。到底怎么了?三天前燕子飞外出归来后,就将自个儿锁在房里,谁也不见,就连跟着出去的小染,回来后人也消失无踪,害她想找人问清楚怎么回事,都无人可问。
不过经她打听,知道那日在回府前,他曾去过老爷的坟前祭拜过,莫非,少爷还在为老爷的死悲伤?
老爷才走两个月,这些日子少爷脸上始终带着阴霾,没有什么笑容,为此她担忧不已。而这会他竟将自个儿关起来了,这怎能不更教她着急呢!
“啪”的一声,门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开了。
一张死白的脸庞出现在门旁。
“进来吧。”燕子飞朝她淡淡的开口。画眉惊喜的跟着他进屋了。他在桌边坐下后,她也跟着在他的对面落坐。屋内静得连呼吸声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她从没想过,两人同处一室,会出现这样让人窒息的感觉。
这气氛,教人坐立难安。
她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这吞咽声竟像海浪拍岸,变得异常大声啊!
害得她另一口即将又要咽下的唾沫,硬是卡在喉间,不敢再滑下。
燕子飞只是坐着,静谧的坐着。
细瞧他的双眼,满是血丝。
他都没阖眼睡觉过吗?还是,哭过?
最后,那口唾液沬是大声的滑下了。“这个……少爷,老爷对你期望很深,你该振作才对,这样才不会教他失望―”
“画眉,咱们的婚事等我为爹守完孝后再说吧,再等我三年,你愿意吗?”他突然的开口,这声音干干涩涩的,乍听之下,几乎听不出是他在说话。
她微微一愕,“你……怎么忽然提起这个?”
“可以吗?等三年可以吗?”他急切的再问她。
“呃……好,当然好。”她点头,可心头还是冒出了一点点的失落感。这阵子,人人都当她即将要成亲了,不少人碍于老爷刚死,不好明着道喜,但暗示的话她听了不少,也这么认为,他就要开口吩咐筹办婚事了,可等了几天,百日都要过了,他仍什么动静也没有,而这会,一开口就是要她等。
凭良心说,只要能与他在一起,她不在乎名分的,就算一辈子不成婚她也不计较,只是,近来他好怪,经常不见他人影不说,如今还反常的将自个儿锁了三天不见人。
她愕然惊觉,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已无法接近他了,既看不透他的心,也看不见他的笑,更别说要猜出他延婚的理由。
百日不成亲,就得等三年,三年守孝是孝子的行为,尤其他们父子情深,这是应该的,她无话可说,但,直觉告诉她,这不是理由,不是真相,可那真相又是什么呢?
是什么呢?
她好想问,却不知如何问起,只能……由他了。
燕子飞听见她的回答,明显的松了口气。
“谢谢你了,画眉。”
“少爷……”与她成亲会为他带来压力吗?她心下有些凉凉的。“你发生了什么事吗?”她迂回的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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