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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捉住了陆厌的右手手腕子细细察看,又探了探脉。
右手之后,换左手。
这双手被他摸了,亲了,舔了,含了,还与他十指相扣,他早该发现端倪,他是何等得粗心大意。
他既自责又心疼,瞪着陆厌道:“你为何不说?”
陆厌反问道:“我为何要说?”
果然,靳玄野哄着陆厌唤了他“夫君”,无济于事,陆厌打心底不信他,未曾将他当做夫君。
他心生无奈,软着嗓子道:“我乃是娘子的夫君,知冷知热,不管娘子出了甚么状况,都得告诉我,我会好好照顾娘子的。”
“我们仅仅是露水夫夫,不必如此。”陆厌收回手,转过身去,“我们走罢。”
靳玄野指责道:“娘子适才明明唤了我好几声‘夫君’,说我弄得你很是舒服,还说想要,再多些,再重些,再深些。何以下了床笫,便翻脸不认人了?”
“床笫情话而已。”陆厌话音未落,已被靳玄野压上了喜榻。
“娘子实在是负心薄幸。”靳玄野威胁道,“娘子如若不据实交代是否还有别的伤处,我便将娘子弄死在这床笫之上。”
陆厌含笑道:“好呀,做个风流鬼也不差。”
硬的不奏效,靳玄野便换成软的。
他以额头磨蹭着陆厌的颈窝:“娘子告诉我好不好?”
陆厌默不作声,少时,靳玄野竟是急得哭了出来,泪水淌进陆厌的衣襟,烫得内里的心脏生疼。
陆厌想说自己不配,为自己流泪不值得,又怕靳玄野哭得更厉害,只能答道:“别的伤肉眼可见,只这双手的伤,我没告诉你。”
靳玄野吸着鼻子道:“这双手是如何伤的?”
陆厌坦诚地道:“是我自己所为,当时这双手不听使唤,欲要将我掐死,我只得震断了其筋脉,不过不是全数筋脉,养一养便会好。”
靳玄野百味杂陈,既心有余悸,因为他险些便要失去陆厌了,又庆幸陆厌愿意为了活下去而自断筋脉。
他紧紧地抱着陆厌,含着哭腔道:“我很是欢喜,好在娘子并未放弃自己的性命。娘子,我很是害怕,十分害怕,特别害怕,非常害怕。我还看见娘子欲要横剑自刎……我想阻止娘子,可是我做不到,娘子……我……我……我好无能……我……”
“我……”他霎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全无一点名门正派这一辈中第一人的气派。
陆厌手足无措,轻拍着靳玄野的背脊:“不是你的过错,不许自责。莫哭,莫哭,莫哭……”
靳玄野哭个不休,口齿不清地道:“谢谢娘子愿意活下去,我会好好珍惜娘子的。”
陆厌失笑道:“珍惜我?我有何可珍惜的?”
“娘子总说我是‘傻孩子’,自己亦不如何聪明。”靳玄野气呼呼地道,“我对娘子情比金坚,我想要与娘子长相厮守,我想要好好珍惜娘子,教娘子快活肆意,勿要终日闷闷不乐,面无表情,连笑都不真情实感。”
“你……我……”面对过于炽热的示爱,陆厌顿时语塞。
靳玄野“吧嗒”亲了陆厌一下:“娘子定要活下去,我会好好珍惜娘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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