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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哪里肯依,闹着去追拂衣,拂衣实在躲不过,转身往院子外跑。
“小心。”拂衣饮了酒,没注意到前方有人,眼见要撞到人,赶紧侧身扶住院子里的石榴树:“对不住,方才没有注意,可有惊到你?”
“云拂衣,你别跑。”众人追出院子,正准备抓住拂衣,看到石榴树下站着是谁后,瞬间噤若寒蝉。
众人偷偷把酒杯酒盏藏进袖子里,齐齐行礼:“见过皇子殿下。”
云拂衣也赶紧跟着行礼:“臣女见过殿下。”
她垂着头,眨了眨带着醉意的眼,瞅着皇子锦袍下摆绣的金线祥云纹,绣娘的手艺真好。
陛下膝下仅有此子,待他给先皇守完三年孝,恐怕就要封这位皇子殿下为太子了。
她对这位殿下了解不多,只听人说过这位殿下自小勤奋向学,克己复礼,文臣提及他多有赞誉。
像他们这种纨绔,大抵是入不了这位殿下的眼。
“诸位不必多礼。”
皇子殿下语气温和,音若三月春风,并没有因为他们在此处笑闹,而露出半分不满的情绪。
“多谢殿下。”拂衣直起腰,低着头一步一步往后退,以示自己对这位殿下的恭敬。
滴答滴答,有人藏在袖子里的酒壶渗出酒,溅落在地。
拂衣默默把脚步挪了挪,挡住了这位打翻酒壶的友人。
院子里一片寂静,半晌后这位皇子殿下再度开口:“云小姐久离京城,今日难得与友人团聚,随意便好,我无意扰诸位兴致。”
拂衣抬头,只看到皇子殿下离去的背影,拱手行礼:“恭送殿下。”
“真难得,殿下竟然会路过彩音坊。”林小五扒拉着拂衣的袖子,望着皇子的背影,小声道:“这还是我第一次在玩闹的地方见到他。”
“我也差点没认出来。”另一位小姐靠过来:“听说殿下不喜艳丽的衣饰,今天突然穿紫金锦袍,实在让人意外。”
“嗯?”拂衣回忆着皇子离开的背影,笑着挑眉:“瞧着那一身挺好看,殿下为何不喜?”
“不清楚。”小姐摇头:“想来是幼时……”
她不敢再说下去,当今陛下是长子,以早些年先帝对陛下十分厌弃,陛下一家的日子实在算不上有多好。
皇家的污糟事,可不是他们这些纨绔能提及的。
确定皇子殿下已经离开,众人转头接着听曲接着舞,闹到天黑,家里派人来接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拂衣坐上云府的马车,就靠着软垫闭目养神,她今天饮的酒有些多,脑子不太清醒。
行至半路,马车不再前行,拂衣勉强坐起来,醉眼惺忪地问:“发生了何事?”
“小姐。”秋霜掀帘子进来,面有难色:“宁王在前方。”
夜色下,宁王站在马车前,身影看起来有些孤寂。他见到马车帘子晃动,几欲开口。
“好狗不挡道,滚!”
马车帘子被大力掀开,露出云拂衣半颗脑袋,跟着砸出来一个酒坛。
“小姐,你醉了!”
“宁王殿下,我家小姐喝多了酒,脑子不清醒,明日我家公子亲自给您请罪。”
“快走,快走。”
云府马车匆忙离开,留给宁王的,只有地上那个四分五裂的酒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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