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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哑谜（第2页）

忽然，马车垂帘被掀开，却夏吓了一跳，生怕是邹雁斐去而复返，见来人是秦肃时，才放松下来，没好气道：“怎么？不去和他们哥两好再喝一杯？”

秦肃掀开帘子看到却夏如临大敌的模样便有些想笑，也原谅了却夏那怪里怪气的挤兑，将手里装了肉汤的碗递了过去，道：“好了，消消气吧，喝点汤。”

却夏轻哼一声，接过碗低头喝了一口，安抚了躁动不安的五脏庙，心情舒爽了些，“调查出来些什么了？”

“嗯？”秦肃惊讶，“你怎么知道？”

却夏三下五除二把汤喝完了，重重放下碗盯着秦肃，“你见着邹雁斐之后就一直怪怪的，人家提了句同行你就忙不迭答应了，秦肃，你可不是一个爱占小便宜的人，别用省银子的说辞来糊弄我，若非你们有故，那就是她有问题，我可是猜对了？”

秦肃失笑，却也不直接承认，只道：“我原以为你只顾着应付那邹姑娘，什么都瞧不到呢，如今看来你倒是观察我观察得挺仔细的。”

却夏没有心思和他打嘴炮，只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秦肃继续道：“是旧识，但她并没有见过我。”

下一步要作何打算，秦肃没说，却夏恨得牙痒痒，恨不得一脚把人踹飞，“所以你就借我的名义来打秋风了？”

“怎么说话的，”秦肃屈指弹了一记却夏额头，在看到后者呲牙似是准备扑上来咬人的时候快速收回了手，正色道：“邹家在株洲一带颇有些名气，与他们结交，对你来说并无坏处。”

却夏准备打人的动作顿住，侧目看去，见秦肃一脸认真，狐疑道："真是如此？"

她似是想起了什么，眼神瞬间变了，歪着头凑过去，挑了挑眉，道：“她莫非便是你说的那未过门的妻子？”

秦肃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收回碗，丢下一句“你好好歇着吧”便走了，留下却夏一人呆在马车思考，邹雁斐到底和秦肃是什么关系。

此时已近戌时末，却夏有些犯困，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只见众人都围在火堆边上休憩，四下瞧不见邹雁斐的身影，却夏心中稍定，便抱着衣物轻手轻脚下了马车，行至火堆边上，靠着树准备睡一会。

就在却夏即将进入浅眠时，忽然感觉身边坐下了一人，她猛然惊醒，见来人是秦肃时，才又松懈下来，嘟哝了几句，裹着衣服继续靠着树干睡觉。

“却夏。”

秦肃在喊她。

“嗯？”

却夏困极了，但听见秦肃认真的语气，以为有什么事，便强撑着精神听秦肃说话，但这人久久没有下一句，等得却夏耐心尽失，又问了一句：“怎么了？”

“若哪日我重回京城，你可要跟我一起回去？”

秦肃的声音很轻，却夏听清了，她轻轻哼了一声，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倦意，闭着眼睛，道：“你也知道说‘回’字，你是回，我是去，我去干什么呢？”

秦肃沉默不语，却夏睁开眼，恰好对上一双眸色极深的凤眼，她缓缓眨了眨眼，许久才道：“你与你家大人联系上了？”

“有时候太聪明，反倒不是一件好事。”

秦肃轻轻笑了，伸手替她把盖在身上的衣服掖好，便垂下眼，靠在树干上：“京城里出了些变故，我需要回去。”

“嗯......”却夏说不清此刻是什么心情，但她只是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只是轻声道了一声，“好。”

此时山间忽然来了一阵风，把火堆吹得噼啪作响，溅起的火星子四散，片刻又消失不见，火光照得却夏眼睛生疼。

“我会陪你买了种子再走，皆时邹家会派人送你回去，”秦肃拍拍却夏的头，没忍住又揉了一把，“我回去后会把曲辕犁的图纸交给农司寺，到时你便等着封赏吧。”

却夏把秦肃的手拍下，瞪了他一眼，裹着衣物转了个方向，闷声道：“随你。”

但秦肃似乎还要说些什么，硬是把人又转了回来，“你若是有什么事便传信到京城东坊秦府，知道吗？”

却夏被她弄得不耐烦了，啧了一声：“岭南传信至京城少则一月多则三月，有什么问题我三个月还解决不了？”

“你......”

却夏长叹一声，“行了，秦老妈子别念了，我想睡觉了，你让我歇会成么？”

说吧，却夏转身不再理人，秦肃看着却夏的背影，陷入了沉默，半晌自嘲一笑，摇摇头，什么也没再说。

只是定定看着京城的方向出神，许久，他察觉到却夏轻微动了下，他收回思绪，看着却夏慢吞吞转过了身子，盯着他欲言又止。

秦肃问她：“怎么了？”

却夏眨眨眼，稍稍挪动一下，靠近了些秦肃，正色道：“我们之间似乎有一个半年之约？”

秦肃心下一沉，开始思考若却夏拿约定来硬要他留下时，他该如何说，才能显得不那么强硬。

但却夏只是停了一下，便看着他，道：“你既要走，那半年之约便不作数了。”

“既如此，你欠我的四十两银子，什么时候给？”

秦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