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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沧伸了个懒腰松筋骨,站起身道:“你当然觉得好了,一滴血白换她的五万年。”
“我与她投缘,收她做亲传弟子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明日上午拜师礼,我把月恒剑给她。”
玄冥一愣,惊讶道:“让她替你守着?”
蔺沧挑了挑眉:“我是要将这把剑赠她。”
玄冥面上露出极为明显的怔色:“这剑原是老天尊打出来留给你这宫里的天妃。洛华虽然不在了,但论情论理,月恒剑还是她的。”
“她从来没收过这把剑。”蔺沧似是自嘲般地一笑,“她说她不会使剑,这虽是真的,但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除了二天妃的名分,她不想要天宫里、流华宫里的任何一件物什。我同她到底不曾是真情实意的夫妻,这月恒剑也从没有过真正的主人。”
“我日后不会再娶,与其让这好剑放在我这当摆设,不若让它有个地方亮亮锋,也不至于埋没。”
蔺沧八万岁时迎娶洛华为妃,彼时玄冥十万岁,已然身入轮回之中。尔后过了一万年洛华自灭元神而死,玄冥依旧在轮回之中。
他们二人先前从未打过照面,玄冥并不甚知晓洛华其人如何,仅能在蔺沧的只言片语间探得这奇女子的一番真容。
如今斯人已去,月恒剑空置在那儿,的确可惜。这到底是老天尊留下的上古宝剑,非寻常武器能比。
如今蔺沧愿意收孟元做亲传徒弟,他其实挺高兴。毕竟要用她的五万年,如今让她做了天宫二殿下的弟子,总不算亏欠了她。
玄冥颔首:“你若是愿意,那便如此行事吧。”
次日辰时,孟元秉着早早前去才算尽足礼数的想法,一早就随着阿盈到了五蕴殿的门前候着。
约莫候了半个时辰,她已从站得恭恭敬敬到蹲在地上,最后演化成了同五蕴殿值守的侍卫交谈,还是没把蔺沧候出来。
她神情凝重地问阿盈,是不是她来得太迟,让蔺沧以为她这个徒弟毫无拜师诚意,所以闭门谢客。
阿盈亦很担忧,一则是怕孟元拜不拜得了师,二则而是担心这二殿下哪儿不顺心了,到时候主管玄阴宫宫务的道明使者又要将他们这些下人训斥一番。
她们二人满脸忧愁地站在冷风里,皱着眉头苦思许久,此番沉重的气氛拖延许久,最终被一个孟元不愿听到的冰冷冷的声音打破:
“你们在做什么?”
她立马端正了站姿,正在犹豫要不要行礼之时,一袭玄袍便缓缓地地从她眼前掠过。
玄冥径直走上阶,在殿门上不轻不响地叩了三声。
她倒吸一口凉气,以为自己即将要承受两个人的血雨腥风,认命般地低下了头,却听到玄冥抛来一句:
“他常日里都是巳时才起,你这么早来做什么?”
“既来了,又在这儿眼巴巴地等着做什么?连叩门都不会么?”
这丫头看起来机灵,玄冥却觉得她有些蠢。
既知道玄阴宫阴气如此寒盛,却能忘记穿氅衣,今日又在这里吹风。
孟元听得玄冥的话中有些许怒意,但她不晓得他为什么生气,明明这事儿同他关系不大。
这人莫不是一个人惯了,连性子都变得有些古怪,养出了个爱折腾人的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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