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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涨红了脸,顿时哑声。
张冕忙给母亲捋后背,劝她不用着急说话,不可过于激动,安国公则是静默不语。
这番在外人眼里是母慈子孝,张公子的孝顺贤名不虚。
苏尔诺心底却觉怪异,冷眼看着昔日好友的夫家众人,这些人没有一人提及失踪的宇文筝。
看来这对新人被赐婚只是表面风光无比。
苏尔诺在教坊司也曾听闻宇文筝大婚时的盛况,十里红妆,帝后亲临,御赐之物摆满国公府,为此国公府开了三日流水席,一时成为坊间美谈。
大盛开国不过十几年,盛明帝例行休养生息之策,在京中贵族之家和内廷都施行节俭风气,明帝如此大肆封赏臣子嫡子的婚事,不知朝堂局势的人看个热闹,而身在局中的人谁不知这是皇帝给他们下的一个套。
天下皆知的御赐婚事,宇文家和张家是不绑也要绑在一起的。
宇文忠和张熹镰都是肱骨之臣,一个是皇后母家,一个是贵妃母家,不和由来已久。
张贵妃诞下大皇子,占了长子的便宜,皇后则是领养三皇子。
这两家为了如今的太子之位也是卯足了劲,都在暗处较劲,明帝却让偏偏他们联姻。
她那时自顾不暇,只为宇文筝要做联姻筹码惋惜,却从未思索过好友将在国公府过上何种日子。
就在她思忖间,裴宁澄再度冷然开声道:“国公爷,宇文筝是皇上御封的郡主,此事若不能善了,国公府……”
剩下的话他无需说完,只是视线冷冽扫过去,安国公怎能不明。
徐氏还待争辩,看到安国公的冷眼讪讪住嘴,赌气躺下。
众人移步国公书房说话。
裴宁澄这才摆出大理寺少卿的姿态来。
“张大人,下官既接了此案,那此番就是来问案的,请务必将荣安郡主走失前后的情形道明白了。”
安国公沉吟开口:“冕儿,你说吧。”
张冕侧目,徐徐道:“半月前,我和宇文……”
他顿了顿又改口道:“我和阿筝吵了几句嘴,她赌气说要和离,便跑出了府。”
“没人跟着?”
“她……不让,都被打了回来。”
“她的随身丫鬟呢?”苏尔诺随意问道。
她知宇文筝身边最得心的丫鬟叫雪雁,人长得冰肌玉骨,又很机灵,从不离她左右,就算宇文筝不让跟着,雪雁也定会随后回镇国侯府。
张冕稍有迟滞,不过很快便道:“没带,阿筝的脾气,说一不二,身边的人都知道,没人敢违逆。”
苏尔诺倏然望向张冕,“张公子,雪雁这么久也没回镇国侯府找少夫人?”
忽地一阵过久的沉默,张冕紧抿着唇就是不言语。
苏尔诺盯着张冕,裴宁澄也觉出异样,正要开口催问。
安国公拧眉望向嫡子,猛地一拂袖子,冷哼道:“冕儿,男子汉大丈夫,有何不可对人言?”
“况且这事错不在你!”
张冕这才勉强提唇道:“雪雁的身体有所不便。”
苏尔诺皱眉道:“什么病?”
她记得雪雁这丫头也跟着宇文筝习武,身体康健得很,怎么这么巧就病了,还一病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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