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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子秀担任包打听后,打听到许多消息。
像是如今究竟是哪朝哪代,京城在哪,朝廷是谁把控诸如此类的正经消息,自然是必得先打听。
据扶子秀所打听到的消息来源指出,他们正踩在上阳国的领土之上。
上阳国的国都,是为东观城。
东观城其实是上阳国南迁后的新都城。
在胡人石云把在北方的旧都城洛都攻破后,剩余的皇室成员逃到南方重建上阳国,自然也需要一个新的国都。
扶子秀还补了一个可怕的谣言。
据说当年洛都城破之时,二十万城民几乎被射杀殆尽。
月烛庄众人听了皆大惊失色。
庄子自十二先祖建立,一百四十年内不过繁衍子嗣一千人左右。
二十万是什么夸张的数字,他们简直难以想像。
这日青杭听完扶子秀声色俱佳的表演后,翻来覆去一晚睡不着。
终于熬到次日清晨,她顶着一脸没睡好的困样,碎步跑去隔壁屋子找扶子秀,所幸他只是整好衣冠,尚未出门。
青杭劈头就问:“子秀,你昨日所说,不过是你听来的十分之一吧?你一定还有许多消息没有透露给我们,对吗?”
扶子秀先是呆了一下,想了想昨日说什么去,然后咧嘴一笑:”这你也看的出来?”
青杭暗切---那是因为你跟引雁有点像,都很在意说出来的话会不会引起对方心绪不安,所以话都尽量挑好的来说。
昨日听他说一小段,她便知他们身处乱世之中。
扶子秀肯定还有许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没有透漏。
“你昨日说,洛都里的妃嫔宗室大臣和百姓几乎被屠杀殆尽,你用的字眼是几乎,不是全部。这意味着,还是有人逃出来?”
扶子秀想了想,道:“据说有两拨人马逃过屠城命运,一拨是摄政王的三万军队,他们在胡人首领包围洛都时,挖地道逃出城外。”
“大敌当前,他们居然逃跑?先帝居然也让他们行此大逆不道之事?”青杭不敢置信的问。
“说起先帝,他不过是个心智不全,先天痴呆的十岁少年罢了,所以才有摄政王擅兵权之举。本来洛都内尚有这三万人马可抵御胡人,可是摄政王把兵力带走后,城内几无兵防,只剩下手无搏鸡之力的一群等死之人。”
“唉,那另一拨人呢?”青杭叹了口气,口气郁郁地问。
“另一拨人嘛,据说是胡人士兵进城后,发现城内有一群老弱妇孺得了疫病。他们怕直接杀了还要处理得病的尸体,又不愿他们待在城内使其他人染病,索性一股脑全部綑成肉干,令其走出城外。直到走到离边界不远处的无人村庄才停止,让他们在那自生自灭。”
青杭听到此事后感到难受极了。
这些可怜人的至亲在城内被射死,他们自己则是在城外慢慢被疫病折磨到死。
扶子秀见青杭眼眸湿润,拿出收在腰间的巾帕给她擦泪。
青杭老实不客气的抓过来,先擦擦眼角的泪水,再用力擤出鼻涕。
把扶子秀的帕巾挥霍的很彻底。
然后她继续问道:”得了疫病……是怎么样的病症?能够痊愈吗?”
“应该是棘手的病症,不然怎么连凶狠的胡人士兵都畏惧?不过,据说,还是有人活着逃回南上阳国,想来,若是身强体健之人,就有力气去对抗瘟神。又或者,若能得到妥善的照顾,这个病还是有生机的。”
青杭喃喃道:“兵荒马乱之时,哪会有仁心义士行此善举呢?”她想起已经不在人世的阿父阿母,他们才是人人称颂的大善人。
“这也难说,也许是别村的医者偷偷来医治他们也不一定。若我们月烛庄不是如此消息闭塞,禹玠师傅他们肯定会去医治的。”扶子秀毫不犹豫地说。
“难道,是我的阿父阿母吗?他们在我六岁多时,有一天忽然不辞而别,半年后回来,却得了怪病离世……,可是,若他们医的好村子的病人,为何医不好自己?”青杭忍不住将两件事情连想在一起。
扶子秀沉思了一会,有些同情:”若他们有告知你去了哪了,做了什么事,你就无需在这猜测了。”
是阿,为什么就这么走了,什么都不告诉她?只字片语也好,一张信签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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