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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到快30年都没弄过这种洋节,但并不妨碍他无条件满足她的心愿,“你告诉我需要什么东西,我去准备。”
“一棵挂满乱七八糟东西的圣诞树,还有,圣诞礼物。”
“好。”
他满口答应,转身低头看她,问了个让人无语的问题,“圣诞是哪天?”
“???”
她强忍震惊,用一双看怪物的眼睛看他,连隔壁的张婶都知道圣诞节,他怕不是个活化石,生活在恐龙时代。
“25号。”
“12月25...”他嘴里默念两遍,倏然忆起什么,深黑的瞳孔闪烁光泽,几番欲言又止。
“怎么了?”
“没事。”他低眼,勾唇一笑,拍拍她的后腰,“这事我记住了,你先去客厅,我收拾完就过来。”
她达到目的后不再多留,离开前黏糊糊的踮脚亲他,欲撤离时被他按住腰粗暴的啃咬舌头,唇舌之间细密纠缠,一记火热的深吻亲得她两腿发软。
走出厨房时,她的呼吸仍在打飘。
圣诞节前一周,小镇连下几场大雪,悠然自得的江南水乡银装素裹。
那天正是周六,张婶前两日去隔壁镇的亲戚家串门,齐齐理所当然跑来魏东家蹭吃蹭喝。
单纯的小家伙并不知道自己18岁前的监护权被父母用10万私下“卖”给贺枝南,她不想声张此事,私下跟张婶通过气,如果可以,最好一辈子不让他知道。
她不心疼那点钱,对她而言不过九牛一毛,她只是心疼齐齐,不管被轻视多少次,哪怕被人无情地物化,哪怕已经遍体鳞伤,他依然保持对父母赤诚灼热的爱。
“锅里还有包子,不够吃再加。”
“唔...好...”齐齐塞了满口,说话含糊不清。
她抽出纸巾给孩子擦嘴,起身走进厨房,魏东见她脸色不好,紧跟其后,在孩子看不见的盲区,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以示安抚。
“都过去了,以后他会好好的。”
贺枝南缩回眼泪,额头抵着他的胸口,整理好复杂的情绪。
“贺姐姐,你的手机响了。”齐齐高声呼唤。
她走近看了眼,是个陌生的国际电话,思来想去,最终选择挂断。
近期国际骗子猖獗,接到的越洋诈骗电话越来越多,魏东说,人多点警惕心总是好的。
那天魏东没去店里,陪着他们两个在家里玩幼稚的大富翁。
贺枝南的游戏角色宣告破产后,非赖着当银行的魏东跟自己八字不合,买哪块地都赔,男人笑而不语,转身去冰箱拿碎碎冰缓解心头的委屈。
她像个幽怨的小媳妇似的跟在后头碎碎念叨,直到掰开的碎碎冰塞进她嘴里,她才暂时放弃追究他的责任,一边冻得搓手,一边笑眯眯地吸着甜水。
齐齐原本想回隔壁拿飞行棋,结果刚开门整个人定住,呆看着不远处铁栅栏前冻得瑟瑟发抖得男人,大雪天,他一袭正红色西装,比齐齐之前看过的鬼片还要夸张瘆人。
“东叔,外面有个奇怪的人。”
魏东闻言朝门前走近,贺枝男咬着碎碎冰探头去看。
当她的瞳孔里慢慢印上西装男的身形轮廓,还有那张阴柔妖孽的俊脸,女人双眼僵木,不可置信的张张唇,“Mark?”
那人脸色发白,冰天雪地里冻得唇齿打架,幽怨里透着几分娇弱。
“小乖,我终于找到你了。”
那一瞬,贺枝南猛然记起妮娜放下的狠话,那个空运“炸弹”。
她双眼一白,嘴角隐隐抽搐。
朱妮娜,你好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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