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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要杀了臣妾么?!求求陛下......”少女止不住哭诉求饶。
几乎是在那个瞬间,喉间的力道消失无踪。
男人衣袍完好,高高在上,不染尘埃,眉宇间透着几分结束后的愉悦。
而后他将支离破碎的她推开了,就如同推开一尊厌恶已久的破碎琉璃娃娃,幽暗眸底都充满了鄙弃,“明明是你险些绞杀了朕。”
郁稚勉强撑坐起来,她哭得双目通红,我见犹怜,一双润眸怨恨地看着皇帝,“陛下将我当做那个背叛的女子,这于我不公平,我又不是她......”
她有什么资格说公平?!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他是地狱里归来的恶灵,早已经没了心。
“没什么公不公平的郁稚,这一世的苦你就该受着!”他冷冷嘲讽。
郁稚擦拭泪水,她又不是那个女子,她甚至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的事!他怎能如此狠心?
皇帝不争辩,眼神直勾勾地望着她,“所以你后悔了么?”
所以郁稚你上一世知道朕死后,你后悔了么?
没有朕驻守边疆,你的天下能安稳么?
你有没有生下我们的孩子?是男是女?还是你憎恶到连那个孩子都不肯留下?
皇后,你上一世对朕太狠心了......
可惜啊,面前的少女回答不了他的问题!
虽然十六岁的郁稚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上,可萧歧更想看到二十六岁的郁后,他要她亲口回答他的问题,他会叫她跪在他足边俯首称臣,亲口承认她做错了!!!
上一世他心慈手软,他想着两人之间误会重重,等他从边境回来,一切矛盾自会解开,没想到那是一场有去无回的征战。
她派出的杀手只是伤了他,萧歧是遭手下将领出卖后万箭穿心死在战场之上,然而他最恨之人依然是她!
郁稚小心翼翼从御案上下来,足底忽然传来钝痛之感,踉跄的瞬间,纤柔少女被一条臂膀揽住腰身。
好可怕!她险些摔进那片茶盏碎片之上!!
皇帝干脆利落,将她放到御座之上,同时扣住了她的足踝,脸色阴沉难看。郁稚这才发现一片碎瓷片刺入了足心。
疼痛感直达头皮,滚烫的鲜血涌了出来。
郁稚又怕又疼,伸手要去触碰伤口,皇帝却不松手,“别动!”
萧歧传来御医,御医用镊子取出碎瓷片,伤口很深,郁稚吓得捂住了眼睛,泪水一直流,御医止血上药,“回病皇上,这瓷片并未伤及娘娘筋骨,这是伤口愈合之前娘娘尽量不要行走。”
待人都离开了御书房,郁稚才去看自己缠满纱布的右足。
“这下真成了困在龙榻的金丝雀了。”皇帝嘲讽,不见他一丝心疼。
郁稚这会儿不怕他了,幽怨地瞪着他,“若不是陛下将那茶盏打翻在地,臣妾怎么会踩上去。”
“难道不是你太莽撞么?”萧歧没可能惯着她,“况且若非朕救你,你伤的何止是腿,说不定连这唯一好看的皮囊都没了。”
郁稚:“......”
罢了,自己就是笼中鸟,眼下吃饭穿衣全仰仗着眼前这个人。
“怎么不言语了?”萧歧目光高傲地望着满脸怨气的少女。
“饿了......”她咕哝道,侧首轻轻靠在曲起的膝盖上,可怜巴巴地看向男人,“臣妾又饿又累。”
“倒也识趣。”男人轻笑道,十六岁的郁稚就是只软柿子,任由他怎么欺负都成,萧歧很满意这一点。
皇帝命人送来膳食,榻边摆了满满一桌。
哼,他再凶还不是要侍候她用膳,郁稚这么想着心里好受些。
此时宫人进来禀告说是宜嫔求见,皇帝吩咐:“命她在外等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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