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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来不及去拜见泉娘,她就请人捎来口信:
听闻曾少卿精通诗词歌赋,琼乐坊恰得几支新兴的歌。愿曾少卿为奴家指点一番。
我欣然赴约。
不同与其他歌姬水绿色袄裙的装束,泉娘此刻身着鹅黄色的刻丝百褶裙,罩着一水杏色的金边罗衫——因着梁统领的缘故,她通体的服饰总是与众不同。她一倾下腰,鬓角的珠花如凤蝶欲舞。
“听闻大人喜弄笔墨,可否与奴家共同赏玩这词?”
我难为情道:“本官无非是随口胡诌,算不了什么。”
“那大人,喜欢什么呢?”
“反正……本官不喜欢……女人……”
“噢?我想大人打错主意了。”她眼里噙笑,笑意却不温和,而是震得我浑身发怵,不知所措。
我抬头却见她解开罗衫,露出半个肩头。我忙举手遮住眼睛,她却不管不顾地喊道:“非礼啊!非礼啊!”
偏偏梁统领就那么无比巧合地破门而入。
“梁郎!”泉娘搂着罗衫,哭啼道。
梁统领大步流星,把泉娘拥入怀里。如一团乌云压着梁统领的眉头,他的脸色难看到极点。他臂弯里的美人柔柔弱弱地道:“梁郎,曾大人他邀我赏词,奴家无法拒绝他。可没想到他竟对我起了别的心思,竟对奴家……动手动脚……”
“梁统领,梁统领,你先听我解释!哎哎哎哎……”急于自证清白的我语无伦次。
“曾少卿,我原以为你与朝中其余大臣不同,如今看来,也无他样!纵然曾少卿您如今在朝中得势,而梁某只是一介莽夫,但是梁某绝不容忍有人玷污我的爱妻。”言毕,梁统领暂且撇下泉娘,目露凶意地走向我,对于我的辩解置若罔闻。
今日就要遭此一难……
梁统领不会要血溅琼乐坊……
咚锵一声,梁统领勾起强健的手腕,稍微使了个劲,我就如同垃圾般被人轻而易举地丢到屋外。
冷风凛凛,我骂骂咧咧地直起身去拍门。
门已经被反锁。
苍天在上,我的一世英名就这么被人毁了……
经此一事后,梁统领更是坚定接泉娘入府的决心。梁家老太太气得晕厥,在病榻上缠绵数日。梁统领除了心疼泉娘和照顾老母之外,还要时不时抽出时间向皇上参我一本,罪名无非是玩忽职守、行事不检点之类的。再加上邵寺卿不置可否的表现几乎变相承认梁统领的证词,皇上便罚我在家禁足三日,而且名曰静心思过。
我乐得窝在家中享福,正所谓“无案牍之劳形”。
我心满意足地枕着儒家经书,把玩着京城最时兴的话本。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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