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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银镜在门外候着,迟非晚先醒来,见银镜捧着一堆册子,桂嬷嬷也在,他挑了挑眉:“何事?”
“王妃说今早要检查府内账目。”银镜麻溜回道。
迟非晚听了,满意地略微点了下头,动作幅度很小,桂嬷嬷看见了,立即道:“王爷,昨日王妃特地嘱咐,将房里的软榻换成了您私库里的阔榻。”
先前迟非晚不在家,现在他回来了,这些事,桂嬷嬷想着还是应当说一声的。
迟非晚听了,原本笑得隐晦,现在唇角也翘高了。
“将本王私库的钥匙,也一并交给王妃。”
交代完,迟非晚扭身回房。
踏过下槛时,迟非晚又道:“以后这种小事,不必特地告知本王。”迟非晚进去了,把门也关上了。
银镜瞪亮眼睛,王爷就这么把私库的钥匙给王妃了?
王爷真的是——
天底下最好的夫君!
不过——
银镜抬头看了一眼天,这个时辰了,王妃还没起来?
她抬起手,想要敲门,桂嬷嬷眼疾手快,立即捉住银镜手腕,缓声道:“别打扰王爷跟王妃休息。”
“可是王爷已经醒——”
瞧着桂嬷嬷含笑的脸,银镜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她红了脸蛋,退到门侧,不出声了。
一众丫鬟在门口足足等了近半个时辰,屋里才传来云锦书喊人的声音,银镜垂着头推开门,领着身后一众端着铜盆,手捧布巾、漱口细盐的侍女缓缓步入。
随后,桂嬷嬷带来的人也忙活着给迟非晚梳洗。
双方互不打扰,相安无事。
云锦书梳洗完,她坐到梳妆台前,由着银镜给她梳妆打扮。
“桂嬷嬷在外间候着。”一边伺候着,银镜一边在云锦书的耳旁说道。
云锦书微微偏头,诧异地瞟了银镜一眼,眼神仿佛在说:这么早就来了?
“桂嬷嬷等了好一会儿呢,方才王爷……”
云锦书更诧异了,迟非晚不是才刚刚醒来吗?
银镜正要回答,迟非晚穿上最后一件外袍,走了过来,他望着铜镜里的云锦书,打断道:“今日就梳个凌虚髻,衬你。”
云锦书浅浅笑了一下,“听王爷的。”
银镜赶紧把头发拆散,她原本打算给王妃梳朝云近香髻的,端庄又大方。
不过凌虚髻也好看,近日京城里好多大户人家的千金和夫人都梳这种发型。
银镜的手也巧,三两下就轻柔又不失技法地把头发分股拧到头顶,如云盘回,凌托顶上。
迟非晚就站在后头,看着银镜给云锦书梳起的发髻,他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出声夸赞道:“王妃绝美动人,煞是好看。”
满屋子的丫鬟都笑了起来。
云锦书也笑了,还透过铜镜,瞥了迟非晚一眼,那一眼温婉动人,端的是无限风情。
迟非晚陪着云锦书用过早膳,按照以往,该动身前往典狱司了,今儿个却留了下来,还一派闲适。
正翻看着账本的云锦书眉眼一转,便朝他望了过来:“王爷今日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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