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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示威,在炫耀。更是对我们一种警告,是奉劝我们不要多管闲事。否则,下一个被割掉头颅的,就是我们。”赵起缓缓盯着里面的房子门口,缓缓说道。
这时,李元孝已经重新换了一身衣服,头戴一个软脚幞头,穿着一身圆领阑衫,系着一条束带,踩着一双黑色革靴走了出来。
他面带微笑,看着赵起,说,“赵左军,让助教猜猜看。你来找助教,莫不是怀疑助教和吕府中的无头女尸案有关联吧?”
李元孝的阴谋
李元孝目光淡然,看起来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但是,赵起却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隐藏的挑衅和傲慢。
那情形,似乎是告诉他,我就是无头女尸案的幕后主谋,但是你无凭无证,根本不能拿我如何。
对于对方的问话,赵起也是没有正面作答,反而试探性的诱导他问道,“如此说来,李天人也是个明白人。既然如此,还请李天人能够帮我答疑解惑。”
李元孝闻言,却忽然爽朗的大笑了起来。他微微摇摇头,不以为然的说,“赵左军,整个东京城里,恐怕不仅仅是你一个人在怀疑助教和无头女尸案有关联。只因为,助教演的砍头生头剧目,太逼真了。”
“何止是逼真啊。”赵起分明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一抹狡黠和不易察觉的狠辣。他继续说,“李天人,我看那无头女尸案的元凶,都没办法跟你相比。”
“能得到赵左军的赞誉,也是助教的荣誉。”李元孝说,“不过,助教只能回复你一句。助教演的节目,就是为混口饭吃而已。至于什么杀人越货,助教一个区区的勾栏优伶,断然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是吗?”赵起看的出来,这李元孝摆明了就是在巧言申辩。不过,这一点他也早就想到了,于是说,“李天人,既然如此,不妨让我去看看你刚才表演所使用的道具吧。我还是很好奇,尤其那一颗被砍掉的断头,以及你那宽松的袍子。”
“赵左军,恕助教不能从命。”李元孝眼见赵起要上里面去,忽然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说,“那些都是助教安身立命,表演的道具。更是有助教李家不传的秘密所在。若被你如此查看,恐怕不太方便。倘若赵左军真的有确凿证据,断然可以来缉拿于助教。否则,就请宽恕助教下逐客令了。”
李元孝这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显然,是要驱赶他们走了。
韩飞燕见状,连忙上前来赔礼,“李天人,你别在意。赵起他查案子,就是直来直去。若是有得罪的地方,还望你能见谅。但是,他这么查案子,其实也是为了尽早抓出无头女尸案的真正凶手。这样,你今晚表演剧目,也可放心无忧。同时,也可解除东京城里众人对你的非议和怀疑。”
“飞燕说的对,李天人,还望你能行个方便,这样对大家都好。”郭振山附和了一句韩飞燕,也提出了要求
此时此刻,他对李元孝的身份,也充满了怀疑。怎么说,也是当了这么长时间的捉事使臣,和那些罪犯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他的直觉,还是有一些的。
虽然,目前他还不能如赵起一样,可以清晰的分析出李元孝的可疑身份。可是,郭振山却相信直觉,这个李元孝,绝对不是个简简单单的瓦肆勾栏的优伶。
“韩小娘子,郭判官,助教还是那一句话。如果你们有证据,断然可以来搜查,助教断不会有一句怨言。否则,还请你们走吧。”
此时此刻,李元孝也缓缓收起了笑容,态度变得冷峻。
赵起和他针锋相对,丝毫没有一点退让,凝视着他喝道,“李天人,证据我们自然会找到的。可是,你如此公然抵触,不配合调查,我们是可以以妨碍公差办案,将你缉拿。”
“是吗,赵左军。这么说你们是打算硬闯了。”李元孝冷冷的说道。
“是又如何?”郭振山故意将腰刀揣到了怀中,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不屑的说,“李天人,你还有什么怨言吗?”
李元孝什么话都没说,忽然拍了一下手。顷刻之间,从里面的房间里,潮水一般的涌出了十几个人。
这些人一个个都头戴簪花交脚幞头,穿圆领窄袖短袍,身披一身护胸铁甲,脚踩一双翘脚革靴。各自的手中,也都提着一把制作精良,寒光闪闪的西夏长剑。他们面相凶悍,眼神里更是透着一种死神一般的冷漠和凶狠。
这些人上来后,迅速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
赵起见状,也是吃了一惊。缓缓说,“李元孝,你什么意思。你难道不知道吗,我朝有规定,民间禁令畜养带甲人。你非但畜养,而且还畜养如此之多。”
“对,你的这些带甲人居然还都装备如此精良的西夏剑,你究竟是何居心。我以开封府判官的身份,现在就可以给你定个谋反的罪名。”郭振山又气又恼的说道。
刚才,他的眼珠子,就一直盯着那一口口西夏长剑。
就从宋人建朝以来,在金属的锻造冶炼之上,其实都无法和周边相比。比如西夏人的冷锻技术,制造出的盔甲,兵器,都是非常精良。
尤其这西夏剑,在宋人眼中,更是无比精美的兵器。上到皇亲国戚,王宫贵胄,下到衙役飞贼,无不喜欢有加。
西夏剑和契丹鞍以及高丽瓷,在宋人眼里,是并称天下第一的存在。对于每一个武人而言,能有一把趁手的西夏剑,就是最大的一个梦想。就连宋人实行先斩后奏的尚方宝剑,用的都是西夏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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