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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进宝不要去跟他娘说,他三四天不回家他爹娘都不会管。
听江盼要去挑水,他先一步拿了扁担,麻溜的挑上水桶,就外往走:“我跟你一起去挑水吧,你这病刚好,估计也挑不动。”
江盼:“……”
这死孩子,说话咋这么欠呢,他能挑动好不好!他从小就给他奶奶挑水,他可会挑了。而且他这几天吃的好,睡的好,身体已经缓的差不多了!
不过有人帮忙干活,他乐的自在,正好他也认认路,看看周围泉水在哪儿。
他跟着林进宝往外走,看林萍萍还在屋子里收拾东西,交代了一声:“萍萍,我跟进宝去挑水,你收拾完了休息会儿,重活放着我回来做。“
“哥,那我先去做饭吧,你晚饭想吃什么?”林萍萍听见江盼喊他,从屋子里探头出来问。
“晚饭不用你做,等我回来炖鸡吃,你和安安休息会儿!”
江盼的声音远去,林萍萍还在发呆。
又吃肉啊,这几天顿顿有肉吃,她感觉就跟过年一样,阿爹阿娘在的时候也没有天天吃肉。
她觉得哥哥有点不会过日子,可是想着哥哥病刚好,弟弟又在旁边巴巴的看着,她就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
那就把那只不下的蛋鸡宰了吧,虽然拿出去卖也能卖个二十几文。
等吃完这顿,她再跟哥哥好好说说!
……
江盼和林进宝从院子里出来,沿着溪水往上走。
新家院子北边紧挨着溪水,这一段路地势平缓,溪水流下来行成一个浅滩,之前的鱼就是在此处篓的,等后面可以再找找看有没有螺虾之类的。
浅滩往下,地势骤然下沉,流水形成瀑布淌下去与主河道汇聚,从桥底穿过流向村落。
浅滩往上走二十来米,有一座两根木头撘的桥,从周围的踩踏出来的路来看,走的人并不多,小路的一端通向时远归的竹林。
木桥往上,靠近溪水不远的地方,就看到用石头圈起来的一汪清泉,像是人为堆砌起来的。
想到此处住的人,江盼便有点蠢蠢欲动:喝了一样的泉水,四舍五入就等于是自己人。
让林进宝在泉水舀水,他在四周看了看,竹林档的严实,看不清里面,不过能从上空看到袅袅升起的炊烟,想来时远归也在做晚饭。
忘了问里正,时远归家里几个人了,失策,唉。
……
被江盼念叨的时远归,此刻的确是在做晚饭。
家里就他一个人,吃的简单:热四个白面馒头,煮几块熏好的野猪腊肉,煮熟后捞出来也不切,直接放到碗里,煮完肉的汤油水很足,在院子里扯几把豌豆尖丢进去烫一下,盛出来就是菜汤,盐都省了。
再添一杯浊酒,有肉有菜有酒,还有大白面馒头,就是很丰盛的一顿饭。
锅里还剩一点儿底,添进去一瓢水,涮一圈后倒到院子门口的木盆里,给里面加两个粗面馒头,再往旁边扔一块骨头,狗的饭也很丰盛。
饭菜摆在院子里的石桌上,一人一狗开始吃起来。
时远归这样的生活过了好几年,从来不觉得有什么。
他不记事起亲娘就去世了,不久后他爹又找了一个。后娘带着一个大他两岁的女娃,过了一年又生了一对龙凤胎。
他爹是个没心没肺的,只要自己吃饱就不管家里事。从小他的生活就不太好过,饥一顿饱一顿是常事。
等他稍微大了一点,就往山林里钻,背靠大山的农户只要不懒就不会饿死。
最开始他只敢去山上找点野菜野果,后来胆子大了,就往深山走,开始打野物,不过他从来不往家里带。
这样长到十七岁,朝廷要打仗了,开始征兵,虽然他年纪未到,爹和后娘还是让他顶了他爹去从军。
仗一打就是两年多,好不容活着回去,结果发现家人并不欢迎他,甚至希望他死在外面。
他家离林家村隔着好几座大山,当时他心灰意冷,连夜进山,走走停停十几天,就来到了这儿。
里正看他可怜,让他留在村里,这一住就是两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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