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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匆匆而去的人影,耿君扬的一举一动尽数落在耿君威的眼里。他的一举一动只让耿君威联想到四个字——不怀好意!再看向笑得一脸天真的单纯面容,耿君威解读出它其中的意思……他留下了个麻烦,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大麻烦!
「师太,求您为弟子剃渡吧!」
「孩子,天命难违,凡事都有定数,你就不要强求了。」
「师太!……师太!……」
天命?!难道无依无靠就是她的定数?殷切的呼唤已唤不回净心师太,鹿心羽只觉悲从中来,连佛门也摒弃了她?孤单、无助紧紧的包围她……
在泪水滑落的同时,鹿心羽由睡梦中回归于现实。原来是梦……那是多久前的事了?鹿心羽在心中自问着。
无心再理会自身的事,鹿心羽暂且将这些琐事全置之脑后;纤纤素手探向床上仍未清醒的人,当手心触及不再滚烫的额头之后,鹿心羽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了地——烧退了!
昏睡中的面容宛如孩子般安详,除了眉间那道由眉心顺着挺鼻而下的伤疤外,着实让人想像不出,这个人正是传闻中的神秘怪盗杀生佛!曾经,在拿下黑面罩后,心羽对着面罩下的面容出了一会儿神,经过几日相处,心羽仍旧会为这种格格不入而感到疑惑。
再度拿出金创药,即使不暗药性,扑鼻的香味让心羽直觉的也认同此药的药性,毕竟,烧退了!这就是最好的证明。掀起披在他身上的衣物,即使巳不是第一次见过这副七尺昂藏之躯,她嫩白的双颊却再一次羞得酡红……
在细心上完药后,甫起身的盈盈娇躯却不期然的对上—双满是冷凝的黑眸中。
「为什么救我?」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心羽一个失神跌落了手小的白玉瓶,但惊呼未起,就只见杀生佛已在瓶落地的前一刻,干净俐落的抄起瓶子,让瓶子免于「殉难」的命运。
「呃……谢谢!」
即使双颊因困窘而红艳的可与苹果媲美,良好的教养促使鹿心羽在接过瓶子后,仍向他道声谢;奇怪?!生病中的人不都该虚软无力吗?怎么……怎么他的动作还是这么快?心羽在心中纳闪着。
细细的审视床畔一副手足无措的佳人,原奉一身的白衣已有污损,不再似原有的那般洁白飘逸,但,这却无损于她脱俗清丽的美;他能肯定,在半昏迷状态时,依稀仿佛间的那位口念梵音、一脸宝相庄严、清丽不可方物的白衣菩萨,即是她令他产生的错觉。
吃力的想起身,但背上的伤口牵动,促使杀生佛心有余而力不足。
「别,别动,伤口很深,要好一阵子你才能起来的,快躺下,别再让你的伤口因牵动而恶化了,乖!」
即使语意轻柔,但眼神中所流露的焦急却瞒不过一旁犀利的黑眸。黑眸中一闪而过的讶异,让甫帮完他趴好的鹿心羽警觉到自己的失态,她竟一反恬静寡言的行事常态,还像个小母亲似的叨叨絮絮……稍退的红潮再度漾满整张白晰的俏脸。
「呃……我去找些水来。」
鹿心羽随便编派一个借口,莲步轻移的离开这个令她脸上红潮不断的现唱—再不走,只怕有脑充血的疑虑。
乖?!
究竟有多久没人对他使用这个字眼了?!对他而言,这几乎已是一个不复记忆的名词了!杀生佛怎么也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刻,由这样一个娇生惯养的郡主口中再听到。这样的感觉,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
他不懂她!这是杀生佛所能得到的唯一结论!
打从那一夜在王府内,她主动出示郡主身分,要他利用她的身分而得以出府时,他就不太能理解她的思维模式了,更遑论现在她救治、照料伤重的他……
这一切似乎都乱了,全都超出他的意料与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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