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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场的门票吗?”检票人数着手指头,机器从他的指尖空空地压了一下,“老兄,别怪我,你来的太迟了。”
穿着猩红色袍子的彼拉多从克劳奇身后走过,他递出自己的门票,走过栏杆。
“唔,你看,你早就该买票了。”他说。
这时候,一个女人在亭子里喊:“一位女士退票,克劳奇,你可以来拿走那张票。”
“没错没错,”检票人推了他一把,“进去吧。”
剧场里静悄悄的,只有女主角站在台上。
她说:“这一场雨下了有足足一百年。”
是的,雨下了有一百年,河水翻涌,卷走一头小母牛。弗里西亚追出去,她与魔术师先生都没有再回来过。
后来,莱丽莎也出去了,她站在金色的神像边上,感慨雨季的潮湿。
“雨季快要过去了,天气也会变得凉爽一些。”她写信给格蕾雅,此时此刻,迪明迦正在城邦的地下室里数着衣服上的线头。
“旱季要来了,我的孩子会跟太阳一同留在世界里。”
迪明迦的孩子,我的孩子。
“我是派丽可的父亲。”“白鸟”紧张地说,“我的情人叫做‘迪明迦’。”
是的,所以呢?
神秘人着急了,他希望能够在这里把所有人都杀死,以彻底遮盖他是由我血复活的真相。所以,他希望我与里德尔彻底闹掰。而在他的观念里,血统是另一个他本人不可——至少明面上不可冒犯的话题。
徽章听着这可笑的争端,眼中流露出怜悯。
我的精神凌驾于教堂,它对我说:“这有什么不同吗?”
“没有。”我摇晃着,脚下步伐如醉酒一般。膨胀的灵魂几乎将我的身体撑到破裂,如今,我觉得我像是一只被灌满水的气球,小心翼翼地存活在这里。
“对我们来说没有区别,我还应该感谢他哩。”我说,“我只是一只停在水面上的鸟。”
“没错,水鸟。”它说,“你的母亲毁灭自身,你也一样。”
“我已永生。”我说,“我已永生,我已永生。”
“你应该把那个东西摘下来。”
“不。”我仰起头,“这是武器。”
“你无法支撑它。”
我停下脚步,自言自语:“我以为,我已经拿到入场券。”
“剧场确实已经开演,你要进去吗?”
“不用了,”我说,“我不再需要那种家庭剧院了。”
-
小巴蒂·克劳奇坐在一个铺着红色绒布的软垫椅上。在他的身体两侧支着木头扶手,隔壁女士穿着一件夸张的裙子,她的假发在几次转头的时候几乎打在克劳奇的脸上。
克劳奇面无表情地盯着舞台,直到身边那位黑裙子的女士用爪子挠了一下他的手背。
在昏暗的灯光中,假发底下长出一张扁平的猫脸。
“这是女士的座位!”她尖叫着,“滚出去!”
“是这样的,是这样的。”检票员穿着一件配有勋章的衣服,他柔声对黑猫女士说:“一位小姐退票了,于是我们把他安排在这里。”
忽然,克劳奇头顶的灯亮起来,把他蜡黄的脸照得一清二楚。他这才发现,周遭坐着的都是动物。
只有更远的地方,才有零星几个人类模样的观众。他伸出头,认出一个老预言家,以及审判过他的“白马”。
“他占有了一个位置,这不是他的座位,他这个小偷、强盗、罪犯......”
黑猫还在絮絮叨叨,“一个巴拉巴,一个应该被钉死的家伙坐在我边上,他会玷污我的灵魂。在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天哪,他会让我失去见证结束的资格,我会还待在这个圆圈里,看这种无聊的家庭剧场。”
无可奈何的检票人只好将克劳奇带离座位,他把他放到后台,叮嘱道:“您先在这里休息,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她们都是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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