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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腰疼,腿疼,胸口疼,屁股疼,浑身都疼。
回家的路从来没这么漫长过,漫长的像是永无止境,看不到尽头。
*
吊诡的发展偏离了任何可能的轨道,往失控的方向疾驰而去。
冯锡尧回家洗过澡,昏天黑地的睡了一整天,醒来的时候发现两件糟糕无比的事儿。
第一,丁勋没来电话也没消息;
第二,他发烧了。
浑身疼的不行,沮丧混着失望,令冯锡尧脆弱的想哭。
他那里肿的厉害,不能碰,一碰就疼的哆嗦。与此相反,他的胸口像是破了个大洞,呼呼的漏着风,怎么都填不满。
肚子很疼,一抽一抽的,绞来绞去,趴着躺着都不行,坐立不安。
偏生这种事儿,他连个能说的人都没有。
公寓里异常安静,安静到让冯锡尧觉得可怕——原来什么都觉得无所谓的自己也是娇气的,这种时候会忍不住泪水,会想要有个怀抱、起码有只手可以握住好心定。会胡思乱想万一发烧挂掉了,会不会很久都没有人发现?而发现的时候又让人猜疑,这人死前做了什么不体面的事儿?还有,那里肯定是发炎了,不用药是不行的,可是他该买什么药?在网上买还是到楼下药房?网上买是相对安全点儿,可是万一快递来的太慢,炎症引发高烧怎么办?
哆哆嗦嗦的划开手机里的电话簿,手指虚点着,从一个个号码上游移过去。
老爸老妈,pass。谢言。pass。齐乐明,pass。徐茂辉,pass。
而最该在这种时候出现的某人,冯锡尧连看都没看,直接划了过去。
楚荣。
冯锡尧定定的看着这个名字,犹豫再三,一咬牙直接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好几秒,楚荣懒洋洋的声音传过来:“冯少今天怎么有空找我?”
“楚哥,”脸上热的厉害,不知道是发烧还是羞臊。冯锡尧咬了下后槽牙,深呼吸:“你能把邵海鹏电话号码给我吗?”
“不能。”楚荣根本没当真,笑嘻嘻的:“有事跟我说,我们家我做主。”
“楚哥,”冯大少这辈子没这么狼狈过:“我真的有事向他请教。”那两人里面,一看就知道谁会更懂眼下自己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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