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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唯有如此方能解释,为何程三五能够在短短时日间精熟炎风刀法,这想来必定是合气双修的效果。
心念及此,昭阳君打算将来自己拿下阿芙,一定要好好品尝她身上每一寸滋味,再用采补之术,提升自己功力,争取在十太岁中占据上游地位。
至于程三五,昭阳君暗暗下了决定,不仅要杀了此人,最好还要闹出一桩大麻烦,从而牵连上阿芙,让她背上识人不明的罪过。
十太岁容不下无能之辈,若是频频犯错,不能完成差事,照样会被除名。据说上一任昭阳君便是因为行差踏错,害死内侍省一批绣衣使者,事后畏罪潜逃,还是由阏逢君亲自出手,将其击杀,以儆效尤。
“灵州……盐池妖祟。”昭阳君看着满地尸骸,忽然咧嘴一笑:“既然如此,就别怪我多添几把柴火了。”
……
看着魏应将邓蕙君扶上新买的一辆马车,张藩朝一旁程三五询问道:“你昨夜施展的,是不是炎风刀法?”
“张师兄好眼力,不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程三五似乎不打算改口了,完全把自己当成横流派弟子。
张藩懒得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低声回答:“我曾见过有人修炼这门刀法,可惜收效甚微,无人能像你那般,刀上缠绕熊熊烈焰。”
“原来是说这个啊。”程三五笑容得意:“那刀上的火焰根本不是靠内功施展出来的。”
张藩面露讶色:“那伱是怎么做到的?”
“母……上章君给了我一壶油膏,就是用来涂在刀上,以免沾上血水后锈蚀。”程三五从马背行囊中翻找一通,拿出一个黑釉陶罐。
张藩从对方手中接过,打开后轻嗅一阵,言道:“这是……鸊鹈膏?”
“那俩字我不认得,听说是从水鸟身上弄来的油膏,专门用来保养刀剑。”程三五摆摆手说:“出发前那晚,我正在给刀上油,不小心点燃了沾着油膏的抹布。昨天交手时灵机一动,就想到那种办法了,说白了只是吓唬人而已。”
昨夜为了对付吴旅帅一众人马,张藩提前设想好几个办法,最终依照各人能耐——胡乙施法惊马、许二十三潜伏堵截、程三五正面交锋,把吴旅帅等人困在沟壑内中,将其尽数斩杀。
其实对于张藩来说,吴旅帅这伙人的死活并不重要,身为内侍省的绣衣使者,为了完成上面派来的差事,也曾杀害过无辜,寻常人的良心早已抛诸脑后。
而相比起前往灵州查明盐州妖祟实情,张藩此行真正的任务,就是观察程三五的一举一动。
“你不用对他有太多约束。”离开长安前,冯公公亲自召见张藩,并嘱咐道:“程三五想要做什么,你尽力配合就是。”
“可如果此人有危害朝廷官府的举动呢?”张藩虽然对程三五此人了解不深,但是能被冯公公如此重视的人物,绝非寻常之辈。
“只要不是当众格杀朝廷命官,或者公然谋逆,你都可以放任他去做,自然有人帮你们收拾局面。”冯公公说这话时,语气平淡得令张藩不寒而栗。
内侍省权柄极大,有时候甚至会先斩后奏。但事情到了这种程度,往往也意味着极大的凶险和危机,通常不会是一介青绶使者能够应付的。
大多数外人并不知晓,内侍省的绣衣使者也有地位高低之别,在翊善坊内行走时用绶带作为区分,并且与朝廷官员品秩服色相似,以朱紫为贵、青绿为卑。
而能够佩戴紫绶的绣衣使者,如果不在拱辰卫中,便是常驻各道,负责监察下辖州县,位高权重。整个内侍省的紫绶使,也不超过三十人。
“你要是办好这趟差事,回来后可擢升红绶。”冯公公的话语犹在耳边回响,让张藩越发觉得,程三五此人暗藏不凡能为。
“几位恩公,我们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前往灵州。”魏应安顿好邓蕙君后,前来道谢。
吴旅帅为首的一众家奴部曲被斩杀殆尽后,魏邓二人就算是暂时逃脱追杀。
魏应对于程三五等人主动出手,自然是万分感激,也很清楚自己夫妇二人无以为报。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程三五等人并未索恩图报,这等仗义侠客的风范,让魏应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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