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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你想了。到城里找个学校当民办教师,等机会转正;或者,我要我爸出面在城里为你找份工作如何?”若晨认真地说。她的潜台词是,你去了城里,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我不想当教师,当教师于我太闲了,力气没地方使。我也不想麻烦你爸,他刚去县里,百废待兴的。再说,县里要工作人的多呢。”东峰说。他想到了亚明的机械厂,听说县里就两家企业,地区有一家企业在县里,县里没权力往地区的企业安排人。
“不!”若晨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她的声音大起来,胆子也大起来,她任性地说:“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心吗?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
东峰怔住了,两眼湿润润的。他心里感动,他知道这是若晨向他的表白。他的心是与若晨一样的,可他不敢也不能接受这种表白。若晨可以任性,而他不能任性;若晨可以没有责任,而他必须有责任。他冷静地说:“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我配不上你的好。我们差距太大了。你知道吗?你是天上的星星,最亮最美的那颗星星,我只能仰望你!或者说,你是熠熠生辉的蓝宝石,而我就是路边的小石子,没法比。”
“你不会是心里有林十娘了吧?”
林十娘是班上同学对刘杏芳的戏称,自从初中毕业汇演她与东峰合唱花鼓戏《打铜锣》片断之后,大家背地里都叫她林十娘。因为林十娘泼辣能干,而杏芳也能干,辣利婆似的。
“不是,真的不是。”东峰急了似的,脸涨得通红,矢口否认。他有被误解被伤害的感觉。但是,他又如何向若晨表白呢?他不能。可他又不想让若晨误会。他忽然有了少年维特的烦恼,有了保尔·柯察金的烦恼。面对他爱的人和爱他的人,他居然变得无奈,变得感伤。
“《简·爱》里有句话,当我们越过坟墓,来到上帝面前,我们的精神是同等的。可你,就是一个懦夫!”若晨生气地说。她脸上的一对酒窝一动一动,她的嘴唇流露的微笑,由于气恼而噘起的嘴唇竟然成了一丝冷笑。她一甩手,就向校园走去。
东峰想追,但又站住了。他畏惧地站在热情奔放的感情之中。他犹豫,迟疑,他不知道他该做什么。他不知道自己是恐惧,还是幸福。天空有两只鸟儿飞过,它们亲密嬉戏,发出类似求爱的欢叫。依依垂柳之下,他望着若晨离去的背影,怅然若失。草地绵延,随着河岸起伏,可他觉得世界空旷,仿佛自己坠入宇宙洪荒。
他知道,这是他与若晨的告别,与自己的爱情告别。爱情还没有开始,就要告别!他多么不舍,不舍跟她在一起的四年时光,不舍与她的点点滴滴,不舍她的浪漫天真,不舍她在梦里的淘气样。醒来,他常有一种甜蜜的惆怅,一种依恋的哀愁。他又多么不忍,不忍伤害若晨,一个纯情的若晨,一个没有任何世俗功利的若晨,一个为他打开另一扇世界之门的若晨。
他想,他相信以后若晨能理解他,原谅他。他是为她好,是心疼她。他不能拖累她。爱是不能自私的。如果仅凭一时的冲动,仅凭一时的狂热,仅凭一时的海誓山盟,她终究会后悔的。她还没有任何苦难的经历,就像温室里的花朵,可她终究要经历风雨,要走向社会的。社会这一课会让她清醒,会让她明白,他是为她好!
未满十七岁的东峰这时候还不知道,爱情是人生最美丽的梦,如果用理性的刀刃去解析,再美丽的梦也会失去它的美而露出残忍。他与若晨的交往中,理性一直占着上风,说到底,是他的自卑一直占着上风。他的感情放不开。他不知道,爱是自由的,爱的价值在于它的自身,在于它的过程,而不在于结果。结果可能不幸,可能幸福,但不会最不幸和最幸福。何不试试呢?
离毕业只有一个月了,一群少年同学既有要离开学校的激动,又有万分的不舍。他们有的是同学四年,从初中到高中;有的是同学两年。四年或两年,时光都太短暂了,短暂得在眨眼之间就溜走了。他们还有好多话没有说完,好多的游戏没有做完,好多的承诺没有兑现。时光就像流水一样的一去不返了!
很多同学像早晨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一样忙碌。他们互赠笔记本,互相留言,互留地址。有的收到了笔记本还不知道是谁送的,是喜欢他(她)的那个人忘记留名了,或者故意不留名字,好让他(她)去猜。
只有文娱委员刘杏芳别出心裁,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下《致二十年三十年之后的我们》。她写道:
二十年之后,我们一定都结婚了,我们一定带着一群孩子。那时候的我们在哪里生活呢?或者在乡村,或在城镇,或在一个遥远的不知名的地方。二十年之后,我们有很多可能,但那时候的我们,已少年不再,已青春不在,但我相信,流逝的时光,带不走我们的梦想,带不走我们的希望。
三十年之后的我们,还能坐在一起吗?抑或四十年五十年之后的我们,在一起回首往事的时候,我们是否还记得我们的母校,记得我们的青春承诺:以青春之我,创建青春之中国,青春之世界,青春之人类!
刘杏芳将笔记本先给班委会的几个人留言。东峰看了她写的话,心情激动起来,附和写道:“二十年之后的我们,一定面对一个全新的世界,面对青春的世界,是我们用青春的双手创造的这个世界!四十年五十后之后的我们,一定还能坐在一起,因为我们不会因回首往事而懊悔,不会因青春的流逝而没有留下痕迹。我们无愧于自己,无悔于青春之中国,青春之世界!”
若晨看到东峰在杏芳笔记本上的留言,写了几行字:“二十年之后,我还是我,四十年五十年之后,我仍然是我。世界可以改变,但我的心不会改变。我不会忘记在云阳中学的四年,不会忘记我的所有同学,不会忘记被爱的目光镀过金的日子闪烁的光芒。我相信四十年五十年之后,我们仍然能够坐在一起,因为我们为创造青春之中国、青春之世界付出了。我们不后悔!”
只有王美美写的是并不符合她的性格的话:“青春的旅途不一定是殊途同归,也有后会无期。谁知道二十年以后的事呢?”
若晨写的话,最后让东峰看到了。全班同学都在杏芳的笔记本上写了留言,写完后,杏芳像宝贝似的递给东峰,让东峰分享她的快乐。东峰看到了若晨写的话。若晨的话,他懂。而他,又何尝不是与若晨同心呢!
他没有想到的是,有一天教室里没几个同学,若晨从自己座位上过来,送了个枣红色壳面的笔记本给他,里面夹了一张自己的单人照。那照片上的若晨是笑着的,露出洁白的牙齿,一双星辰般的眼睛。这是镇上照相馆玻璃橱窗里展出的那张照片,不过是缩小了的,若晨知道东峰喜欢这张照片。照片背面有几个字:“执子之手”。
这是一种大胆的表白,一种浪漫的情怀,是热烈的留恋的,是希望的期待的。
东峰收好笔记本,像收藏自己的心事,收藏自己的初恋。他既激动,又心惊;既真切,又恍如做梦。他真想冲上前去拥抱若晨,向所有的同学宣告他的美好的爱情,但是,他的理智让他冷静下来。他想到了贫寒的家庭,想到了被免去大队书记职务的父亲。他在心里喃喃地痛苦地说:“我不是成心要辜负你,我跟你说过我们的差距。”
历史上的很多年份,注定是历史的转折,只是当时的人们并不觉得,就像1976年,是中国历史上有特殊意义的年份。后来被称为十年浩劫的□□,要在这一年结束。实际上,悄悄的变化已经在发生。这个时代的中国,已演变成两种形态,一个是政治形态,高压的态势已成颓势,但仍然是口号震天响;一种是民间形态,人们对政治挂帅感到怀疑和不信任,酝酿着反抗情绪。以悼念周总理为由头的“四五”运动在北京发生了,如燎原之势,涉及全国。虽然这场“大火”最后被浇灭,被定性“□□事件”,但人们心中的疑惑已挥之不去了。所有的思想并不能被强行扼杀和消灭!一个反省和反思的形态形成了。
东峰看到的变化是,昔日给地富反坏右戴的纸帽子,成了打扑克牌和玩麻将的惩罚工具,有乡邻打扑克牌输了,有老师打麻将三把不和,就要戴上游戏纸帽子。本来是整饬地富反坏右分子的纸帽子,被扑克牌化、麻将化、解构化、滑稽化,这不是对政治的一种戏谑吗?
这种变化,让东峰和同学们不得不审视他们有限的生活经历,不得不慨叹“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伟人将陆续去世,巨星接连陨落,自然灾害也降临到中国人的头上。七月,北方将发生唐山大地震;而六月,南方的临水,洪水肆虐。用县革委会副主任洪伯军的话说,是百年未遇。涨洪水时,县革委会主任正在省委党校学习,在县里主持工作的洪伯军迅速调集全县力量抗洪抢险。全县有百分之六十的公社都遭洪水袭击,洪水已淹了南塘大队的两个生产队。
涨洪水的时候,东峰和弟弟妹妹都在学校读书。他们还感受不到大水带来的危险。但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这场水灾要改变他们的家,竟要了他们父亲的命!
朱世明不是大队书记了,涨洪水本不关他的事,他管好自己家里就行了。他这个生产队,没有受洪水大的影响,只是山塘水坝的水暴涨,淹了一些水田,但比起1974年的那一次,要好一些。世明是个有责任心的人,他牢记自己还是一名党员,就主动找大队书记陈二苟,说大河沿岸还是要人守,便于及时发现海底浸和管涌,及时抢险,避免发生灾害。陈二苟答应他带人去守大河。世明就说他去水库看看,水库已往外溢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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