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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怔地往回走,心里面有种难以言喻的滋味儿。我的性格向来独立,还有着那么一点点不服输的劲儿,我一直认为女人不比男人差,没有男人,女人一样可以活得很好——事实证明,在古代我的确活得风生水起——虽然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可云悠远的出现却完全将我这一点点小小的骄傲粉碎殆尽,让我由一个成功者的角色变为了另一个成功者手中的一步棋,我仿佛从来就没有脱离过这个棋盘,一直被他那两根修长的手指拈得牢牢。我既生气又郁闷,若我是个男人,定会轰轰烈烈地跟云悠远拚个高下,即使失败亦不足惜。可惜,我只是个女人,只是个感情胜于理智的女人,我虽有着好胜的性格,却也不乏大多女人满足于安逸的柔性特征。我爱钱,因为有钱可以过得安逸,所以我之前的种种凌厉在换来了不错的生活之后就荡然无存。我世故,做为一个从复杂的现代社会穿过来的人,我已经懂得了收起犄角保守做人。我心软,仅仅做为一个女人。所以我不可能拚得过云悠远,一个冷静、缜密、敏锐、智慧过人的男人。他生下来就富可敌国,所以他不会因追求安逸而激发或收敛斗志,他立于山巅,是众矢之地,所以他从来不会掉以轻心、心慈手软。重要的是,他是个男人。这男人已经过了不服输的火爆年纪,比起仍像一匹野马的我,他更像是一位骑士,他的乐趣已不在于奔跑,而在于驾驭。——征服野马是每位骑士最喜欢做的事,云悠远此时在享受他找到的乐趣,而我……我他妈的此时还在丫的屁股底下撒着欢儿的乱扑腾呢!(不雅!不雅!)——更、更要命的是……我竟然、我竟然对他的驾驭有些许的欣喜……就像某些坏女人,故意去激怒男人再被男人征服,如同别人所说,男人天生就有着征服欲,女人天生就有着被征服欲,男人和女人就是在不断的征服和被征服的过程中寻求着心理与感官上的刺激。当、当然了,我可不是想追求什么感官上的刺激,我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好胜心作怪,被云悠远踩在头上令我欣喜的原因是我觉得自己总算有了个对手……对,就是这样的,没有别的原因,谁都不许乱想!(谁想啊!)而我很快就会卷土重来,再将他驾驭在身下,这才是我最终的目的!一帆风顺的胜利总是不如一波三折的胜利来得激动人心,不是吗?!我就是要来个最终反转将云悠远那厮牢牢地踩在脚下,要令他一败涂地,这才无愧于我小强女主的称号!哇哈哈哈哈!一番自我催眠自我安慰过后,我的心情总算有所好转,慢慢悠悠地回到刚才休息用的大树墩旁,捡起那位卧底砸在我头上的破木头,在木头上面的窟窿里找到了一张用黑炭写着字的纸,内容无非就是他刚才告诉我的那些话。我扔掉木头,把纸条塞进腰带里——本想放到嘴里嚼巴嚼巴咽了以毁掉证据,但是一想这张纸是被那家伙的脏手揉成一团塞到烂木头里的,心里就一恶,还是回头抽空悄悄烧了得了。伺候仔细想想,云悠远那家伙之所以对我的一举一动都了若指掌,很可能是丫很早之前便在柳府内也安插了眼线,由此推彼,说不定这个奸诈的狐狸在我穿越时光内也有眼线!我日他个祖宗的!等我这趟回去,非得在他云家堡内安插一万个人!让他云悠远连上厕所蹲了多长时间都记录在案!哼哼!一路在心里骂着云悠远我一路沿着来路往回走,行至大门处时那柳碧寒视察林场还没有回来,只好蹲在门口等他。他那匹大青马被拴在门前的柱子上埋头吃草,一条尾巴美滋滋地甩来甩去。我忽然就想起自己来时这一路上的艰辛了,难不成回去的时候姓柳的还得让我跟着马屁股后边儿一路狂奔回去?干脆老子现在就先绝了他这一念头!——把马弄到那边树林子里拴起来,就说它自己跑丢了!叫你丫骑!四下里望望,门口有五六个站岗的家丁,不管他,我是跟着柳碧寒来的,就是把马牵走了他们也不会起疑的!当下大摇大摆地走过去把拴马的绳子解了,口中故意说道:“来,小乖乖,哥哥带你到那边儿去吃嫩草哈!吃得饱饱的才有力气驮咱家主子回府呀!来,乖……”那几个看门的家丁倒是没起疑,反而是这匹蠢马,吃草吃得正上瘾,见我过来扯它压根儿就不愿意动,用力将我手中的缰绳挣脱,大屁股一拧正冲着我的脸,接着低头吃它的草。你丫的!你主子欺负我你也欺负我是不?我冲到它面前扯住缰绳用力拽,这马也不知道是天生脾气宁还是见不了生人,四只蹄子一戳竟然跟我犟上了,一人一马展开了拔河大赛,惹得站岗的那几个家丁哈哈大笑。真真气死老子我了!我甩开缰绳,冷冷盯向该马,马瞥了我一眼接着低头吃草。你吃!你吃!老子拽不动你难道还拽不动草吗?我蹲下身去噌噌噌,以除草机的速度将该马嘴边的青草一气儿拔光。这马倒也不急,头一偏又去吃另一侧的草,我跟过去再拔,它再一转头,我再跟!再拔!它再一转,我再……“呜嘶嘶……”“嗷!”动物也是有脾气的。惨痛的教训换来了宝贵的经验。这匹马终于没了耐心,扬起前蹄一脚丫子就踩中了我的肩膀,直疼得我怪叫一声翻倒在一边,这马见伤了人自己也觉惭愧,竟然一甩脖子撒开四蹄儿跑向了密林深处。也罢,也罢,虽然捱了这畜牲一脚,总算把丫给吓跑了,总好过一路再跟着它跑回去。我揉着肩膀靠在大门柱上接着等柳碧寒,约摸过了十来分钟,丫终于在鲁叔及众家丁的陪同下走了出来,一照面就问我:“马呢?”“跑了!”我翻个白眼。“为何跑了?”柳碧寒冷冷问道。“我喂它草,它不吃,踢了我一脚后就跑了。”反正那马不在,就是在它难道还能口吐人言说我说的是假话?“缰绳是谁解开的?”柳碧寒盯向我。“我啊!你看,它周围的草都吃光了,又够不着远处的草,所以我当然要把它的缰绳给解下来了,结果它踢了我就跑了。”我指着地上被我拔光的草地给柳碧寒看,以证明我所言属实。柳碧寒当然不信我的话,但是又找不着证据反驳,所以他淡淡看了我一眼,转身对鲁叔道:“鲁叔,着人去马房再牵一匹马来。”——什么?他在林场还设有马房?你大爷的!刚才那一场老子岂不是白费力了?肩膀还被那畜牲给白白踹了一脚!我真是欲哭无泪啊!忙道:“鲁叔!麻烦您老牵两匹来!”结果自然只牵了一匹来,柳碧寒翻身上马,斜睨着我,唇角勾起一丝哂笑,道:“我们回罢。”我忍!我忍!你就是想逼我是不?你就是想逼我现出原形是不?你就是想等我沉不住气开始出手跟你捣乱是不?你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我自动现身了是不?哼哼!哈哈!兮兮!哼哼哈兮!快使用双截棍……(乱了!)老子就是不给你这机会!一个字:我他妈的忍!我抬脸送给他一记灿烂微笑,将眼睛努力弯成黑月牙,道:“是,少主!咱回!”柳碧寒一瞬间有些错愕,但很快恢复了死人脸,扯起缰绳拍马上路。我捂着兀自疼痛不已的左肩跟在后面,一路上哪怕跑得累到喘不过气来,我也绝不吱一声——今儿爷就让你柳碧寒见识见识什么叫做个性,什么叫做霸气,什么叫做东方不败!(什么乱七八糟的!)一路跑回柳府,柳碧寒直接回到他的北院,没说让我不用伺候,所以我也只得跟着他屁股后边儿转。“打水,我洗脸。”柳碧寒道。忍着肩疼跑去院井处打了一盆水给丫端至屋内,还没将盆放稳又听得他道:“沏杯茶。”取了屋内多宝格上一只镌着“碧螺春”三字的瓷罐,取些茶叶出来放至茶壶内,匆匆跑至北院伙房烧火的嬷嬷处要了开水,拎至柳碧寒的房间将茶沏了,还没等把开水壶送回伙房,又听得柳碧寒一边用帕子擦着脸一边慢悠悠地道:“给我沏些龙井来,放到书房几案上,另将墨磨好,我待会儿要写字。”好,好,把碧螺春倒掉,换上龙井,给你端到几案上,再给你磨墨,绝对够黑够浓,把你胳膊写断了你都用不完!“打扇儿。”好,好,给你扇扇,我咋没见着你脑门上有一滴汗啊?“去书架上将我那本《古木博物考》取来。”是,是,在哪儿啊?我靠,那不是在最顶层吗?站椅子上都够不着,挨着房顶呢!……行了行了,要了把梯子来,这回能够着了,给你!“……记错了,不是这本,放回去罢。”你……你行,您老记性真他妈的好!“将晚饭端来书房,我在这里吃。”ok,ok,你坐着我站着,你吃着我看着。“准备洗澡水,我沐浴。”咦?不会还让我帮你搓背吧?不晓得身材如何哈……“你在门外伺候着。”……哦。“好了,进来铺床。”是是是,还用不用我讲个故事哄你入睡啊?“你可以回房了,明日卯初在我房外伺候。”成,您老慢睡,祝恶梦连连,小便失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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