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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还未曾经过历史浸染的,原本沧月该有的模样。
他狠狠地掐着手心,克制住惊呼出声的冲动,一张脸却忍不住染上几分笑意。
倘若不是此刻实在不适合有其他奇怪举动,季冠灼恨不得到宫门外狂奔几圈,以倾泻心中激动的情绪。
一路行至保和殿,官员又引考生入座。
座位是提前编排好的,以一首一尾的方式交替入座。
魏喑的位置在西南角第一个,季冠灼的位置却落在东北。
不过他也并不在意,待到进入座位后,就兴奋地翘脚。
余光还在偷偷打量殿中一切。
前朝皇帝在位时,一向骄奢淫逸。
宫中原本的青砖石阶,他都不甚满意,特地命人又专门打造了砖瓦,将皇宫彻底翻新一通。
原本的青砖改为特殊烧制的金砖,工艺格外复杂。造价比真正的金砖还要昂贵。
质量自然也是一等一的。
如今师从烨所用,仍旧是旧周时的宫殿。
他脚下所踏,表面泛着一层浅淡黄色的地面,也正是当时周文英命人打造的“金砖”。
季冠灼悄悄地用脚摩挲几下,快乐得几乎要飞起来。
沧月旧址,这些“金砖”早已被其他砖块替换。
他能看到的,多也是放在展示柜里,略有残破的旧物。
哪里能有亲自接触来的快乐?
礼官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个信封。
来了,来了。
季冠灼盯着信封,视线格外灼热。
他倒是要瞧瞧,这一次殿试的题目究竟是什么。
“前朝丞相曾有一旧制。天下田产,皆归国有。百姓困苦,难以添丁。丁满十八,官府分田。二十永业,八十口分。永业流传,口分亡归。”
“此为旧制,利弊皆有。如需改制,有法可存?”
礼官念完题目,又朗声道:“未时已至,考生作答。申时交卷,不得延误。”
殿中一时安静下来,唯留研墨的声音。
季冠灼陡然一惊,目光忍不住扫向前排魏喑所在的方向。
题目中虽然说是旧制,但这分明就是均田制!
虽说的确这只能算他们压中题目……只是这对其他人来说,实在有些太不公平。
季冠灼没办法心安理得的就这个题目进行作答。
偏殿,李公公替处理文书的师从烨斟了一杯茶。
他瞧着师从烨今日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想来应当是之前的药起了作用:“皇上,太医院已经将今次的药熬好送来。奴才给您拿过来趁热喝了?说不定再有几副,您这病就好了。”
“不必。”师从烨继续批阅奏折,语气不变,“倒了吧。”
“这……怎可倒了?若是没了这药,您的病情,恐怕又要反复……”李公公神情格外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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