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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妈妈,祝福我吧,
秋天里,我要去远方……
南峰去了广州,五个月之后给家里寄过一封信,说跟镇上的同学谢江海找到了一份在码头做装卸工的活,谢江海的叔叔在广州码头负了点小责,对他们很关照。
南峰在信中嘱咐母亲少干点活,别太累了。他要母亲和哥哥放心,他在外面一定会好好干。他叮嘱西峰和北凤好好学习,一定要考上大学,别像他一样,他给家里丢脸,蒙羞。
南峰在信中说,他经常梦见家乡的大河,鲜亮的大河,两岸被茂密的树林掩盖、阳光下浓密的绿叶在河面闪耀的大河。他说第一次看大河是哥哥带他去的,那水浸润着,朝两岸铺排开来,朝着旷野的丛林和草地日复一日地渗入,所组成的泉眼就像一支队伍朝着旷野进军,朝着泥土的缝隙到达所有的根。而他,也把自己想像成一条河流,奔流不息咆哮向前,没有什么力量能阻止,那巨人般的喉咙里,发出自由自在的声音。
他说,虽然外面的世界充满风险,但是也充满诱惑和挑战,他既为金钱,更出于人的本能。他要去尝试。
南峰还随信给家里寄了200元钱,说是他的工资,比卖一头猪的钱还多。
“南峰是想我们的。南峰心里有追求。妈,我们应该对他放心。”东峰跟母亲读南峰的信,欣慰地说。
东峰心灵里的河,也在翻卷,在涌动。他不知道怎样才能平息。他想到自己的处境,自己的不甘,自己的梦想;想到南峰在广州的不屈和他的奋斗,于是他铺开信纸,给南峰回信。他想跟弟弟谈心。他跟小他两岁的弟弟原本是最亲密的。
信寄出去了,但南峰没有信回。
以后,南峰也没有信来。眼看春节临近,南峰也没有信来。过春节了,南峰也没有回来。母亲一天几望,望穿了眼,南峰也没有影子。
“你写信去问问吧。”母亲给东峰说。
“我写了,我按南峰寄信的地址写了五六封了,没有任何回音。我怀疑南峰粗心地把他的地址写错了。要不,他们又换新的地方工作了。”
“不会出什么事吧?”母亲担忧说。
“不会。南峰那么聪明。他还有同学一起,不会有事的。”东峰宽慰母亲。
来东峰家拜年的人多,都是生产队的社员。他们还像朱世明在时一样,都喜欢到朱家来坐坐,今天来了,明天还来。他们不送什么礼,也没有礼送。朱世明虽然不在了,但朱家仍然是他们的核心。章素月喜欢热闹,周到,客气,来的都有茶喝,有烟抽,有槟榔吃,槟榔是自家做的,点了桂子油的,还有糖果。而东峰为人十分热情,他懂得多。他们喜欢听东峰讲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东西,他们越来越信服东峰。农民很现实,谁给他们带来好处,带来实惠,他们就信服谁。连王眼镜来的次数也比以前多了。他宁愿不去他的连襟陈二苟书记家,也要到东峰家里来。王眼镜的妻子也跟着来。他们觉得东峰比他们那个连襟有本事。王眼镜妻子说:“姐夫冒屁用,天天唱高调,你看人家东峰,不声不响,就让我们的日子好过了往年。”
南峰没考上大学,地主分子刘炳忠的二女儿考上了大学,这让朴素的乡邻大失所望,就像是自家的孩子落榜一样,为朱家惋惜,陪章素月叹气。由此,他们更加同情朱家。南峰去广州只寄一信,之后没了音讯,不知生死,他们知道章素月心里比谁都急,朱家的几个孩子也跟着急,所以他们更不能冷落了朱家。
转眼到了正月初九,没出十五,按南方农村的习俗,还在过年,不过是年尾巴上了。这天天气不错,阳光金箔一样,铺了满满一院子。风一吹,金光乱动,恍恍惚惚。
东峰从早饭后开始,就跟着母亲收拾院子。他清扫完香樟树掉下的老叶子,又将晒衣服的铁丝加固。母亲挥个扫帚将一群鸡往院子外面赶,一边骂:“刚刚扫完,又拉几泡鸡屎。”西峰和北凤不闻窗外事,在屋里埋头做作业。他们不时交流几句,是北凤问西峰。
10点多的时候,陈满爹和王眼镜一前一后像约好了似的,进了院子。陈满爹提了一篮子绿油油的油菜苔,他对章素月说:“我择了些油菜苔,嫩着呢,你们也尝尝鲜吧!”
王眼镜接口说:“我也摘了把香椿,头一茬,你们也尝个新鲜。”
“香椿要到谷雨才有,这个时节哪有香椿呢?”章素月疑惑地说。
“我家院子里的香椿树就有,也只有今年有,你说怪不怪?”王眼镜说着,就把手里头的一把香椿拿出来。
东峰一见,果然是香椿芽,浅绿色,夹杂着深的紫红,叶片上有一层细细淡淡的茸毛。他惊讶地说:“真是呀!”
王眼镜说:“我老婆迷信,说这是吉兆呢,季节往前赶了,相信今年不同往年,我们家的日子会往好里走。”
“好,我相信。今天还算过年,你们一起在我家吃个饭吧。一起喝杯米酒?”东峰说。
“好啊!”陈满爹答应。他显然是作了准备来吃饭的。他看见一只鸡在墙根底下打瞌睡,脸红红的,好像憋着什么心事,他就想到自己和王眼镜商量的要跟东峰一起合计合计的事,对素月说:“吃饭简单一点,用猪油炒个油菜就足够了。”
“哪能呢。我家还有腊肉腊鱼呢。”素月说,“油菜也炒,还来一盘香椿煎蛋。”
上屋场的家家户户杀了年猪,不愁没有猪油,告别了没有油吃的、吃红锅子菜的日子。这是上屋场生产队人的骄傲。
东峰招呼陈满爹和王眼镜在院子里坐下。章素月端来了花生瓜子和红薯片,泡了茶。王眼镜对章素月说:“嫂子你别忙。我们就是想找东峰说说话。”
王眼镜先开口,对东峰说:“你当队长这一两年,大家都跟着你有收获。今年开春了,你会有什么新招吗?叔就是信你。”
王眼镜把目光移向陈满爹,陈满爹对东峰说:“我们就是特意来跟你合计的。”
“不满足?”东峰笑了。他想了想,欲擒故纵地说,“那也是,我也不满足。我一直在捉摸一件事,捉摸很久了,说出来,不知你们有没有胆子跟我一起做?我说的这件事,对大家是有好处的。”
“你说呀,只要有好处,我们有什么不敢的。”王眼镜抢先表态。
“这可能要犯错误。不过如果要承担,我愿意一个人承担。”东峰说。
“我们三个都是党员,要负责,我们一起负。”陈满爹说。
东峰见时机成熟,就压低声音说:“我说的是:分田单干,包产到户!”
“啊呀,那不是□□的做法吗?那可是大事。”王眼镜惊得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一样站了起来。他瞪大眼睛,眼镜要掉下来似的。
“这其实也不是新鲜事,解放初的时候就是分田单干,我家里有六亩田。那时候,我们家不愁吃不饱。但没几年就收归集体,好日子就到了头。”陈满爹不紧不慢地说。他看一眼贴在东峰家门口的鲜红春联:“四序所忧祈雨足,千秋未敢逆天心”,他想,现在的大锅饭就是逆民意,民意不就是“天心”吗?
东峰听得出陈满爹对分田单干的留恋和向往,就说:“十一届三中全会都开了,中央的政策风向变了,农民的机会来了。我想我们为什么不试试呢?包产到户,只把自家的田种好就行了,我们会有大量时间去养猪挣钱,还可以去外面揽活赚钱,像我家南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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