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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肆礼又返回了卫生所。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探望住院的苏旎,最起码要把他爸妈特意为苏旎准备的东西拿给她。
刚走进卫生所的大门,宋肆礼就看见叶卫国在跟几个护士聊天,内容全都跟苏旎有关,他的脚步不由慢了下来。
“苏旎跟我妹妹是一个班的,我妹说她可霸道了!仗着自己是油田英雄的女儿,总是摆出一副资本家大小姐的姿态,把身边的同学都当成她的佣人来使唤,非常跋扈!”
叶卫国一副受害者的颓废样,无奈道:“所以我们家书语才经常被她欺负啊!在家里,她根本不把书语当妹妹,只把书语当奴婢,书语必须得让着她,不然她就发脾气,闹得全家不宁。”
“叶叔,你家书语性格温柔善良,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她到底怎么惹苏旎不痛快了?苏旎竟然要下兽药毁了书语的清白!”
护士们都义愤填膺。
“哎——”
叶卫国长叹一口气,眼珠子转了转,
“因为书语的堂哥叶宝强,就书语这么一个妹妹,所以格外疼爱书语,谁知道苏旎竟然暗恋我们家宝强,见宝强对书语好,她就嫉妒得不行,变着法地欺负书语,拿书语撒气!”
这话刺进耳朵里,宋肆礼倏然顿住脚步。
他转头睨向叶卫国,低沉的声音格外冰冷:“你怎么知道她喜欢叶宝强?”
叶卫国没想到自己瞎编故事的时候,军官同志会突然向他问话,他激灵了一下,保持警惕地问:
“同志,你是回油田探亲的?”
不会是宋家派来接苏旎的人吧?
“工作。”宋肆礼言简意赅。
叶卫国心神一松,不是宋家的人就好。
他继续煞有其事地编:“我当然知道那丫头喜欢宝强了!每次宝强来我们家,那丫头就会贴过去缠着宝强,还经常给宝强写信,全都是情书,她想跟宝强谈对象,扯证结婚呢!你们要是不相信,我可以让宝强把那些信展示出来给大家瞧瞧。”
宋肆礼眯了眯那双眼尾自然上翘的瑞凤眼,倏冷的眸光令人生畏,阳光笼罩在他的身上,都仿佛失去了温度。
小时候的苏旎不止一次说过,她要好好读书,将来成为跟她爸爸一样厉害的人。
现在她连大学都没考,就想着跟男人谈对象,结婚?
果然,现在的苏旎已经不是他儿时认识的那个苏旎了。
“只不过那丫头朝三暮四的,一边跟宝强谈对象,一边勾搭其他男人,就连家属院里的已婚同志都不放过,每天打扮得妖妖调调,花枝招展,见到个爷们儿就抛媚眼,现在天天想着攀宋正诚首长家的高枝儿。”
叶卫国不确定眼前的军官同志是不是宋家来的人,但使劲抹黑苏旎总没错:
“宝强听说这事儿已经从外地赶回来了,准备好好跟苏旎谈谈结婚的事,就怕那丫头的心已经飞到宋首长家的小儿子身上了,毕竟那丫头说,她和宋首长的小儿子是青梅竹马,她亲爸还有恩于宋家,只要她挟恩图报,宋首长的小儿子不敢不娶她,到时候她就踩着这架登云梯,一直往上爬!”
攀高枝,挟恩图报,登云梯……
好!很好!
宋肆礼的眸色愈发漆黑如浓墨,闪过更深的失望。
若苏旎真的只是想利用他们宋家,算计他们宋家……他肯定不会让她得逞!
叶卫国观察着眼前人的神情变化,却见他波澜不惊,不由试探性地问:
“同志,您认识宋首长家的小儿子宋肆礼同志吗?”
宋肆礼:“不认识。”
音落,他就大步向前,留给叶卫国一个笔挺疏冷的背影。
叶卫国把叶宝强准备和苏旎结婚的消息散布出去,就离开了卫生所,他还要回家属院继续散布。
病房内,苏旎睡着了。
宋肆礼隔着窗户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进去,只将自己拿来的东西交给了路过的医生,让医生帮忙把东西放在了苏旎的床头。
宋肆礼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和态度面对苏旎,他眉头紧皱,不耐、纠结、复杂。
翌日天刚亮,苏旎从梦中惊醒,她梦到了上辈子刚被卖进大山的时候,七八个男人像恶鬼一样朝她爬来,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条件反射地去摸枕头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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